,居然能把他乐成这样,互相交换个颜色,却是由程普最先开口:“敢问主公究竟是得了什么好消息?”
孙策手一扬点在地图上一个小小的红点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方才公瑾差人前来传信,曲阿已经被他拿下了!”
诸人愣愣的看着地图上写着曲阿二字的小点,一时竟不敢相信,黄盖向来谨慎,不由多嘴问了一句:“这……当真?”
孙策点一点头道:“先前派出去的斥候也传来消息,说刘繇营中颇为不宁,恐怕不日便要撤兵。”
众人见他说得笃定,皆是大喜过望,只是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孙策又沉静地道:“刘繇主城被夺,定然心中慌乱,趁他撤兵时伏击,定然可以一举制胜,我已经吩咐斥候留意,一旦那边有动静,我们便立刻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众将见他得胜而不骄,竟已想好了下一步打算,心中更是佩服,听他一丝不乱将人马分派给五位将军,安排下诸君任务,愈发赞叹不已,孙策调拨已毕,重新将地图卷起,却是诚恳道:“刘繇何时动身,如今也没有定数,在这段时间里,诸公只怕要多担待一些了。”
众人皆是跟着他一路打过来的,岂是畏难畏险之人?当即立下豪言,誓当将刘繇军打个落花流水,孙策见军心已定,诸般事务安排妥当,便含笑将几位将军送出帐中,请他们好好休息,随时准备迎战。
夜幕悄然落下,繁星闪烁,诸人各回帐中,只有巡逻守夜的将士才在外徘徊,守着苏妩帐子的小兵正来回踱步查看动静,忽然瞧见不远处一只一寸长短的纸鸟翅膀翩翩飞动,在空中轻轻划过,随即飞进了苏妩帐中,那小兵看得讶然,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看,却哪里还有什么纸鸟,他以为自己是在夜色下花了眼,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如果他进到帐子里,就会惊讶的发现,他方才看到的那只纸鸟,此刻正静静停在苏妩的掌中。
苏妩双手飞快地将这纸鸟平铺开来,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墨迹。
“阿妩吾徒:
我很好。吃得也好。睡得也好。你问那神亭岭上光武庙有何奇异之处,师父仔细想想,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草野之中常有隐士高人,有人隐居此处,也说不定。即使如此,你也不必害怕,师父在世三十余年,友人多,敌人少,若有意外,你可报上师父名号。若是友人,皆大欢喜;若是敌人,你正好服弟子之劳,替师父了结前仇。
另,你走时牵走了你师兄才买的驴,玄儿他很不高兴,他要你回来时赔他一头新的,否则再也不会把他最宝贝的炉子借你了。
师书”
苏妩仔仔细细把信看了一遍,瞧着师父半文半白的话,忍不住扬起了笑容,她抽了张纸,翻出笔墨,提笔写道:
“吾师:
见信如晤。听到您一切安泰,阿妩十分欢喜,只是服侍您十余年,阿妩日日都能瞧见您的仇人,您的友人却是零星稀少,而您的友人大半表现得比您的仇人还像仇人,是以弟子不敢妄冒您的名号。您常教导弟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您的前尘因果,恐怕弟子无力了结,还需师父您亲自了断,若您的仇人像您所说那样的少,相信此事与您而言,自然有如翻掌之易。
另,师兄的驴我已放生,作为补偿,我可以送他两本珍藏的丹诀,请他也不要那般小气。劳您转达。祝好。
弟子阿妩”
苏妩将笔搁了,手指翻动,将那信纸叠成只纸鸢形状,又换了支笔在朱砂上轻轻一蘸,替那纸鸢点上了眼睛。那纸鸢有了眼睛,慢慢扇动翅膀,苏妩将它托起,轻轻往上一送,那纸鸢便挥动翅膀,远远朝外飞去。
这纸鸢是左慈特有的传信之法,只需将符纸折叠成鸟的形状,再用朱笔点上眼睛便能行走千里,苏妩觉得那光武庙中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她却是探察不出具体有什么古怪,便去信问了问师父,左慈的回信来得颇快,只是没有一点有价值的内容,苏妩看得哭笑不得,但想想即便真有什么不测,凭自己的本事也尽可以全身而出,是以也就暂且将此事放下了。
只是她简单梳洗,方才和衣睡下不久,便又被一阵响动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