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再聪明一点呢?
她突然想到,她的魂魄被项烟霓扔到火炉的时候,项烟霓曾经说过“如果不是你舅舅赵承奕,我父亲我母妃我大哥二哥他们怎么会死”。
韩忱曾经说过“家姨母曾是西夏王先世子的侧妃,只是在定昭二十七年的战役中,都去世了”。
定昭二十七年的战役。
她猛地爬起床,就径直去书房。她要去给舅舅写信。
守在床边的小丫鬟雨新和轻沙见自家郡主突然蹦起来,委实吓了一跳,轻沙忙就跟着她去服侍,雨新去找大丫鬟轻微和溪沙。
姜璃却是不理,她进了书房,叫了轻沙伺候笔墨,就开始写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写了五六遍才满意。
她跟舅舅说,最近突然有一个自称西夏都司韩家的后人接近她二哥,其母携妹妹拜见项老王妃和大夫人,甚得二人欢心。韩夫人称其妹为西夏王先世子侧妃,全家在定昭二十七年与西域的战役中战亡。但其观韩夫人之女韩烟霓似乎对自己很有点敌意,盼舅舅能帮忙打听一下韩家和韩夫人的底细。
写完吹干,然后小心的叠好,用蜜蜡封了,才去找母亲赵氏。平日她也寄信给舅舅,通常都是走普通驿站,但普通驿站会有疏漏也慢,她知道外祖家和舅舅通信都是有专人派送,不若求母亲让外祖家寄去。
她去找母亲的院里赵母亲,赵氏看她红扑扑的脸急匆匆过来的样子,嗔道:“刚说你稳重了些,怎么又回去了。”
说完又看她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裳,叹了口气,她女儿的性子她知道,这却实在怪不得她身边服侍的侍女的。
她命跟着女儿的轻微回房去取衣裳,又命人打了水,亲自给女儿净了面,又让自己的侍女香枝给她梳头发。
姜璃被按着嘟囔道:“母妃,我有事找您呢。”
赵氏笑道:“就是要杀杀你的性子,天大的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连自己仪容都不注意了,你可怎么管好自己的人,让她们帮你办事。”
等姜璃梳洗一新了,赵氏才满意的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笑道:“好了,你可以跟我说你天大的事了。”
姜璃自觉不跟母亲计较,把信从怀里掏出来,道:“母亲,我有急事想跟舅舅说,你帮我找舅舅的亲信送过去呗。”
赵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姜璃就抓了她的手,摇了摇,道:“舅舅知道,必然是万分肯的。他肯定巴不得快点收到我的信。”
赵氏摇摇头,这点她倒是知道的,她这个弟弟简直把自己这个女儿宠得无法无天。想到这,她又是叹了口气,调侃女儿的兴致也没有了,便收了信,应承了下来。
但想到今日项老王妃的来客,便问道:“你不是去你祖母那里吗?你祖母没让你陪着客人?听说不是来了个年纪相仿的小姐?”
姜璃撇嘴,道:“我不喜欢他们一家,那小姐也是教得没规没矩的,哼,那姓韩的接近哥哥,说不定是特意的呢。”
赵氏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事情是得查查。不过璃儿你说话也需谨慎,即使是在母亲这里,也得烦着隔墙有耳,而且有些事情未经查核只是心里猜测的,放在心里就好,不必如此大咧咧的说出来。”
赵氏像是想起什么,又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难道你写信给你舅舅,就是为的这件事?”安王府的事情大小都瞒不过赵氏,这韩夫人一家拜访老王妃大夫人,又还是自家儿子引荐的,她自然了解了一下背景。
姜璃很吃惊赵氏的敏锐,她脑子要兜半天才想到的东西,母亲一句话就猜出来了,很有些沮丧,便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赵氏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自是了解自己女儿,她心里想点什么,她也能猜得*不离十,不过最近女儿真的很有长进,她也觉得十分欣慰,就是这性子还得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