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的脆弱,眼泪就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流下来,越流越多。
韩忱上前一把把她搂入怀中,道:“烟儿,你受苦了,是哥哥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对韩烟霓是否有男女之情另说,这么些年他都是把这小姑娘放在心上疼的,自她小时把她抱回家,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照顾她,保护她,此时见她消瘦成这个样子,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如何不心疼?
说得难听些,瑾惠郡主那是自己渴望的白月光和甘霖露,是生在黑暗和挣扎的自己想夺了抚慰自己人生的,可烟霓却是他就算是生在黑暗中也要护在手心的责任,从来都是不同,无法比较的。
韩烟霓虽然联合自己亲哥骗了韩夫人,到底心里不踏实,这些日子真是茶饭不思,也睡得极差,整日梦见若是被韩夫人和韩忱发现,厌恶痛恨自己的表情,她想着念着韩忱,但那件事就跟个钉子似的被吞在了肚里头,钉在了心里头,想起来又痛又恶心,那肚子里的孩子日渐长大,更是让她痛苦不安不已。
此时韩忱终于回来,还是如往常那样待她温柔,这段时日的折磨痛苦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扑到韩忱怀里就是一阵哭泣,韩忱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安慰她,最后在她终于快止住的时候劝道:“烟儿,快别哭了,哥哥回来了,你这样哭对孩子也不好。”
一句话又让韩烟霓止住的泪水飚了出来,她多么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哥哥的,可他不是,只是个孽种,她只恨不得生啖明惠郡主的肉,把她的血拿来喂蛇。
韩家人少在这京都也没什么亲朋,因此过年并没多少事情要忙,韩忱便在庄子里陪韩烟霓住了几日,直到年三十陪韩烟霓吃了早年夜饭才回韩家,总算是把韩烟霓惊恐不安的情绪压了压,身子稍微养得好了些。
韩烟霓也在不停地催眠着自己,只当肚里的孩子当真是心上人兼哥哥韩忱的,那迷幻表情只看得熟知内情的贴身丫鬟秋荷和采柳心惊肉跳,但她们半点异样也不敢露出来,只生怕一丝表情不对惹了自家小姐的眼,被灭了口。
为着这事,五公子项砚已经把韩烟霓身边的人但凡知晓些事情的俱都处理了,也就是她们两是贴身伺候的心腹丫鬟,一半是还算信得过又需要人用,另一半也是韩家母子也非一般人,若是连贴身丫鬟都处理了,必会怀疑去查真相,如此她们两才算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是到底就像踩在悬崖边的树枝上,也唯有死死表忠心,攀着韩烟霓这棵也不知稳不稳当的树,避免立时就摔下悬崖。
定昭三十四年。
新年后,项墨和姜璃便进宫禀了景帝准备带姜璃回西夏的意思,景帝自没有不应允的,其实这次项墨一回京都就已经先禀了陛下他的意思,这回不过是正式告知而已。
也因此,景帝早重新部署了西北的军事,并宣了姜璃的舅舅镇国大将军赵承奕回京,命人辅佐十二皇子姜祁去了边关。
阮皇贵妃心思剔透,早在姜璃数次入宫之时那小女儿的娇态之中就猜到了她怕是不会留在京都太久,这次项墨急急忙忙的从西夏赶回京都,自是想接她去西夏的意思。
阮皇贵妃心里欣慰的是项墨有心,竟肯为姜璃做了这许多事,因此她心里虽然也是十分伤感不舍,却也替姜璃能有个好归宿而高兴,便只能赐了许多东西给她,又寻了些到了年龄却无处可去的宫人,问了她们的意愿后一并赐给了姜璃,也好将来在西夏王府帮着她立足,也多些熟悉的人解些乡愁,这些宫人都是宫中各司的姑姑,都有些技艺傍身,也免得姜璃去了西夏闷苦。
两人定了月底回西夏,项墨就命人护卫着把姜璃准备带去西夏的嫁妆和大部分陪嫁仆妇侍卫先行送去了西夏,让自己的侍卫长领了良嬷嬷平嬷嬷等人先行去西夏布置荔园,安置姜璃的嫁妆。
项翊那边还没出声,项大夫人就表达了自家闺女和女婿不必跟着项墨回西夏,她道是已经收到她父亲西夏项氏另一支也就是项氏西府的族长来信,说是她的兄长不日将会抵达京都拜见陛下,届时就让自家闺女和女婿和他们的舅舅回西夏即可。
项墨笑着应了,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本也没有带项翊和明惠郡主同行的兴趣。
他打发了大部队前行,本就是打算带了姜璃慢行,沿途也带着她四处逛逛。大齐虽风气开放,但女儿家最多也就是踏足郊游一下,很少有机会出去四处周游。
正好前几次他都是匆忙赶路,这次既可以慢行巡查各处产业暗探系统,又可和姜璃独处相伴游玩加深感情,并开阔开阔小姑娘的视野,实在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