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萧央再看向陆泽时,他已经转身走了。
傍晚,萧玠特地找了萧央说话,事情还没弄明白,他倒是有些担心萧央,忧心道:“那个要犯也不知道怎么会躲到你的院子里去了,你暂时还是不要回观山阁去住了,先住在正房的抱厦里,等事情都查清楚了你再回去。”
他皱了皱眉,“那个要犯被摄政王的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审得怎么样了?那个人只怕身份并不一般。王爷现在没有大碍了,当时也是凶险,若不是王爷本人习过武,只怕……”他见萧央脸色愈白,以为吓到她了,就笑了笑道:“阿央不怕,游太医的医术还是很好的,既然他说无碍,就不用担心了。”
萧央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些微鼻音,“明日我想出府一趟……想去大恩寺上香。”
萧玠沉吟片刻才道:“……多带些护卫。”毕竟府里才出了这样的事,最近出府,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次日清早,萧央去给萧老夫人请安,萧兰和萧玉都在,萧宁每回请安都会晚来,这个时候还没到。萧兰带着两个孩子陪萧老夫人逗趣儿,萧老夫人神色才好看些。
但看见萧央进来,她还是淡淡的垂了眼皮,成见这种东西一旦埋在心底,就很难去除了,即便她知道摄政王是为了缉拿要犯,与萧央无关,可她仍然觉得萧央身上带着晦气,扰得阖家不宁。
萧央给萧老夫人请了安就告退了,马车已经套好了,是萧玠特地吩咐的,亲点了一队护卫跟着。
天色有些阴沉,笼着淡淡薄雾,车夫回过头问她去哪儿时,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离萧府不远,清早街上行人不多,能听到卖豆浆和包子的声音。萧央紧紧的捏着拳头,抱石倒了杯热茶给她,将茶盏捧在手里,淡淡的温热透过掌心,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摄政王府大门上,镶纵七横九的朱扉金钉,两侧各立了一个汉白玉狮子,其中有一只狮子额前浸了血迹进去,无端多些了肃杀之意。府中管事曾想换了它,最后却没换成。
递了拜帖进去,门房只说了句:稍候。就进内院去了,等了大半晌,才有个年轻的管事出来,细长的眉眼将萧央淡淡一扫,笑了笑道:“姑娘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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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妙婵走回妆奁前,知意重新替她挑了支雕玉兰的翡翠簪子,候在庑廊下的管事嬷嬷才道:“姑娘,要不要跟老夫人说一声儿?”
重老夫人年纪大了,总是精神不济,府中又没有主母,她如今一心将许妙婵当作孙媳妇看待,便将府中的许多庶务都交给许妙婵打理。府里的管事们对许妙婵都是十分敬重。
许妙婵垂眼理了理袖襕,道:“不用了,王爷不想让祖母担心,连受伤一事都是瞒着祖母的。祖母近来夜里睡眠不好,用完早饭这会儿是要休息的,不相干的人罢了,我去见见就是了。”
那管事嬷嬷立刻就应了是,引着许妙婵往待客的花厅去。
花厅东侧临湖,有风从湖面吹过来,带着氤氲雾气。萧央穿了身淡粉色的襦裙,那粉色极淡,几乎化去成雾。许妙婵神色渐渐冷下来,她很了解自己,她虽也长得不错,却并不娇媚,但萧央不是,萧央皮肤细润,柔光若腻,即便是她看来,也让人觉得怜惜,欲罢不能。
许妙婵慢慢捏紧手里的帕子,她是一定要嫁给重渊的,如今全京城的勋贵夫人都知道她要与重渊定亲一事了,若再不成,她就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她眯了眯眼睛,范荣也是蠢,为他铺垫了那么多,他都没能成事!还被重渊发现了她插手其中。否则若真成事了,即便让重渊发现了她的端倪又能如何,萧央已经不是清白身子了,除了嫁给范荣,还能有第二条出路不成?
许妙婵走进花厅,吩咐人给萧央上茶,笑了笑道:“萧六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萧央皱了皱眉,看到进来的是许妙婵,她难免有些意外。她听说重府内院如今是由许妙婵打理庶务的,但以重渊的势力,这府中之事只要他想知道,只怕没人能瞒得过他。
其实来之前她就想到重渊或许不会见她,只是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许妙婵来赶她走么?
她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站起身淡淡道:“既然王爷不肯见我,我就不打扰许姑娘了。”
许妙婵有些好笑的道:“他为什么要见你?”她走到萧央面前,冷笑,“希望萧六姑娘能有些自知之明,也不知道你这般过度纠缠王爷,萧家是怎么教养的?”
萧央沉默很久,静静道:“许姑娘自己做了什么,许姑娘再清楚不过了,若论教养好坏,我想许姑娘更应该反省自己才是。”
说完就转身出了花厅,站在栏杆边上,才深吸了口气,他还敢不想见她了……她心里郁着口气,正要唤抱石回府,转头就看见林钟正站在一侧。
林钟踌躇了一下,顿了顿才道:“王爷不在府中……是在楚家别院里,六姑娘……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