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眼睛闪了闪,下意识的往心理治疗室的门口望去,却依旧未曾见到那对夫妻的到来,只有一个面熟的助理静静地守在那里。
见状,陈医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温柔道,“今天爸爸妈妈又没有来吗?”
小女孩身体不由得僵硬了片刻,然后又变成了一只木头,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陈医生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但到最后,还是将哽在喉咙里的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
“颜颜……”穿着得体却仍然难掩憔悴的女人蹲在小女孩面前,“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小女孩疑惑的看向她。
女人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意思就是说,爸爸妈妈要分开了,以后都不会在一起生活了。我们颜颜,是想跟着妈妈走,还是想留下来陪爸爸?”
小女孩转头,望向了同样一脸枯槁的男人。男人也努力向她露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道,“颜颜留下来陪爸爸吧!爸爸一定照顾好你的……”
“照顾好?难道把颜颜一个人留在家里,扔点钱就算照顾好了?”女人讽刺道。
“叶秋澜,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小女孩却是置若罔闻。
等到他们又回归平静以后,她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自己生活。”
“你说什么?”一男一女同时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小女孩,仿佛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话。
“我说,我要自己生活。你们,我谁都不跟。”
女孩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在这对即将离异的夫妻心中炸开,可还未等他们出口反对,小女孩已是进了房间,把自己锁在了里面,用无声的威胁来表示自己内心的坚决。
几人僵持了很久很久,久到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再也熬不住了。看着小女儿苍白的脸颊,他们只能咬着牙,含着泪,无望的点点头。
镜头一转,又是今年。
郝明怀站在楼下,悲伤地看了一眼相距不远的居民宅。那楼房灯火通明,橘黄色的灯光却照不暖他心中的寒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怀着无尽的痛楚,无奈的离开了这个曾承载他无数回忆的地方。
郝欢颜站在窗台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如当年幼小无力的她,同样在这样悲凉的秋夜里,眼睁睁地望着父母远走。
“走了,还是走了。”女孩低喃,嘴角的弧度却苦涩到孤独。
封嵘默默地从身后抱紧她,令人沉醉的暖意就像冬天的棉被将她牢牢包围,幸福的几乎让人想落泪。
郝欢颜仰头,将后脑勺抵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将眼睛闭上。像是抱住最后一棵浮木的落水人,心上一片荒芜,可眼眶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啪”
温热的液体划在郝欢颜的脸颊,她猛然睁开双眸,却对上了男孩哭红的眼睛。
“我会陪着你的,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难过了,不要再痛苦了,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没错……”
男孩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女孩的脸上,湿哒哒的,粘糊糊的,却奇异的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郝欢颜用双手捂住封嵘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直至唇齿交接。
眼泪的微涩在相濡以沫中渐渐蔓延,却在彼此热烈的交缠中化为了甜甜的蜜糖,是爱给予的美妙滋味。
“阿嵘,好温暖啊。”
“我会一直存留这个怀抱,这个温度,只为你。”
翌日一早,心急如焚的周雨晴母女还未等到王小虎成功的好消息,却等来了将她们扫地出门的孙秘书。
“不行,不可以,孙秘书,你怎么可以带人把我赶出去呢!你不怕我打电话告诉明怀吗?”周雨晴色厉内荏的训斥道,企图用气势将这群胆大包天的人给镇住。
孙秘书却是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要打电话告诉书记?好啊,那你快点打吧,你看看书记还会不会帮你!”
“你什么意思?”周雨晴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书记雇佣来照顾我们家小姐的保姆,可你非但不尽职尽守,还敢虐待书记的女儿,让她吃不饱穿不暖,甚至纵容你的女儿欺负我们家小姐!周雨晴,你说你这么心肠歹毒,居然还敢如此张狂,你未免太厚颜无耻了一点吧!”孙秘书故意大声道,抢先一步占据道德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