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不就是心有灵犀吗?若不是心有灵犀,离得再近,也会擦肩而过。”
汶锦笑眼迷离,神情微薰,听萧梓璘感慨,她从身到心暖暖的舒适。
“琇琇,你说我和你是不是几生几世的缘份?”
“怎么讲?”
萧梓璘不敢确定,但也怀疑她和程汶锦渊源非浅了。这几生几世的缘分还要从她的前世、萧梓璘的梦境说起,缱绻纠缠,成经生死,终究分不开一世情缘。
“我在西南省正恢复记忆时,半睡半醒,接连做梦,都是一些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却很清晰。梦里的情景提示我躲过了劫难,也争取到了权力和富贵。”
“你跟我说过,在你那个梦里,程汶锦是你大嫂,海琇是你妻子,你跟大嫂勾搭成奸,对妻子置之不理。现在,程汶锦已经死了三年了,你还有何想法?”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还未嫁呢。”萧梓璘嗔怪白眼,在汶锦腿上捏了一把。
汶锦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低声喃喃,“好吧!你不喜欢海琇,你喜欢……”
“行了,说闲话也弄得醋性大发,有什么意思?”
萧梓璘把汶锦揽在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前额上,轻叹道:“在那个梦里,我也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象是在打仗,又象是我要冲破包围,杀出一条血路。
危急时刻,性命随时不保,我只能带一个人走,可她们俩都在,我……”
“你带程汶锦走了,丢下了海琇,你带相好的走了,丢下了妻子。你决定丢下她,就知道等待她的是死路一条,就算她能苟且偷生,她也生不如死。
你梦里梦外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愧疚,所以,在西南省你第二次救我时,一直说‘琇儿对不起’。当时我很奇怪这句话,现在明白了,这几生几世真没意思。”
萧梓璘长叹一声,把汶锦紧紧搂在怀里,沉声道:“不是我丢下了她,是她自己放弃了,让我带程汶锦走。她从马上跳下去,拼命往回跑,搂住了追杀我们的侍卫统领。她豁了性命,又抓又咬,才给我们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汶锦靠在萧梓璘怀里,一言不发,当时的情景光听说都令她心惊胆颤。
“等我带了接应的兵马杀回来时,她已经死了,死相很惨,最让我心痛的是她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萧梓璘眼角跳了几下,他闭上眼睛,一脸痛楚。
要不是因为程汶锦是她的前身,她肯定会用最恶毒、最污秽的话骂那个抢走别人夫婿的女人。她骂不出来,两种身份,两种窝囊,自是堵得难受。
汶锦冷哼一声,说:“海琇居然怀孕了,我还以为她是处子之身呢。”
“胡说,她是我的妻子,我和她行夫妻之礼,享敦伦之乐不是天经地义吗?”
“是呀!夫妻之间就应该行夫妻之礼,享敦伦之乐,你的两位侧妃已经进门多日了。听说海侧妃还带了两个陪嫁,洛川郡主不甘落后,给四个貌美如花的丫头开了脸。你跟她们也是夫妻呀?你准备什么时候……”
汶锦的嘴被堵住了,先是两根手指,接着是两片火热的唇,堵得她都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呼吸不畅是一种压抑的享受,欢愉蔓延全身,她也乐于迎和。
“疼……”
萧梓璘在她的双唇上重重吮吸了一下,抬起头,很快又把头埋在她的胸口上。
“程汶锦跪在她的尸体前说了一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就象刚说的一样。”
“她说什么了?”
“她说如果有来生,我把我的命给你,让你好好活着。”
汶锦心里一颤,轻轻推开萧梓璘,凝望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汶锦说如果有来生,她把她的命给海琇,让海琇好好活着。
她现在是程汶锦的灵魂、心智,海琇的身体、身份,这算什么?或许是程汶锦一语成谶,才有了这一世她身兼两人和萧梓璘的情爱纠葛。
她是该好好活着,为了程汶锦,为了海琇,为了她自己。
萧梓璘静静看着她,轻叹一声,一手搂紧她,一手揉进她的头发里。在那个短暂而清晰的梦里,有一个冗长而迷茫的故事,让他心痛悔恨,他不想再去回忆。
有些事他也不想再多问,问得清楚反而心伤更重。
这一世能与他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荣华与共,还能弥补他的愧疚,就足够了。
老天待他不薄。
“琇琇,还有两个月,你就是我的妻了,高兴吗?”
“我现在就是你的妻,我一直都高兴。”
萧梓璘看她娇憨的样子,眼里荡漾着炽热的笑意,充满了宠溺的浓情。
“好,敢问王妃娘娘有何训导?”
汶锦纤细的玉指划过他的额头,挑起了几根散发,笑道:“你这么听话,我才舍不得训导你,不过,有些话我是要问的,你要想好怎么回答。”
萧梓璘笑了笑,说:“真正的花月楼死于景州勾栏院,世间也没花日楼这号人物。今天这两个人都是杀人越货的重犯,我借来一用,我让他们是谁就是谁。”
没等汶锦提问,萧梓璘就回答了,而且说的都是真话。
这印证了她的猜想。
萧梓璘明知清安寺之事是她主谋,沐飞操纵,却把罪名推给了花月楼。若不是程文钏恰巧倒霉,怀了身孕,光小孟氏受了重伤,萧梓璘也不会插手。
清安寺闹鬼,小孟氏及她的下人还有苏家的主子下人都看到了。即使传得满城风雨,人们只会想到小孟氏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
可程文钏怀孕就没法解释了,总不能说她怀的是鬼胎吧?
再说,程琛和小孟氏都是聪明人,知道程文钏那夜与人春风一度,就会想到有人阴谋暗害。程家和孟家都是大族,不给他们一个交待,这件事无法收场。
弄出两个采花大盗,这件事就合情合理了。花月楼和花日楼贪图程文钏的美色,兄弟两人将她*。怕事情败露,他们装鬼吓人,还给小孟氏下了毒,把她扛到了程汶锦坟上。这样一来,不管站在谁的立场、从哪个角度想都无破绽可寻。
程文钏倒霉了,程琛和小孟氏能好吗?
“你打算怎么处置程文钏?她可是太后娘娘为你指的侧妃。”
“不用我处置她,她自求多福吧!”
被采花大盗沾污,还怀了孕,程文钏光剩福了,真是小孟氏的“福报”呀?
又与萧梓璘亲昵了一番,看天色不早,汶锦才与他依依不舍分开,回家了。
一路上,她琢磨谋划,心里充满大仇将报的快慰。
回到家,她把沐飞找来,跟他说明情况。沐飞是耿直仗义之人,当即就把对萧梓璘的愤恨抛到了九霄云外,还一再言明是给她面子。
花日楼和花月楼在清安寺沾污程文钏、整蛊小孟氏的事传开,小孟氏和程琛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于是,汶锦决定再添一把柴,直接把小孟氏送上不归路。
几天之后,小孟氏的死讯就传开了,程家对外说她死于尸毒复发。
小孟氏的大丫头说小孟氏临死前一天接到了一封信,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
信是汶锦写的,信上写着小孟氏害死大孟氏和程汶锦的经过。是程文锦的笔迹,小孟氏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胆颤心惊,搞不清状况,又一次昏倒了。
同样的信程琛也收到了一封。
小孟氏死后第三天,程琛带程文钢和程汶钏扶柩回江东了。程文钏的孩子打掉了,回到江东,程氏族里就是留她一命,她也要终身长伴青灯古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