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能力太弱了?”白璃越想越心冷。
“不,是我自大了。”卫霄喟叹:“我以前,以为对你好,就是要把你护在羽翼下,不让你的世界里有任何风波。所以我所有的事情都瞒住你。我只想让你一觉醒来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掉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白璃摇头:“我只觉得,这是对待宠物的态度,不是夫妻相处之道……我们还是不要成亲了吧。”
“不要啊琉璃儿!”卫霄顿时炸了毛:“我已经知错了,我再不那样了!求求你!好不好,你舍得不要花花吗?”他说着双目就泛了波光,偌大的一个人扑在她怀里打滚儿,做出一副极可怜的样儿。
——远远的卫氏弟兄们礼貌地不去探听他们的谈话,不过却也忍不住偶尔张望一二,此时纷纷目露羡慕之色,一个个心想:哥哥嫂嫂感情真好,同求摸摸哒。
“哎哟,你碰着我伤口了!”白璃绷住脸色,皱眉道。
卫霄只好从她身上离开了:“你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呢?求求你,告诉我吧!”他说着,又把脸往她手上蹭。
“心好累。”白璃叹口气,转头目视远方:“我想回大泽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卫霄说着,也不跟其他人打个招呼,抱起白璃,一振翅瞬间消失了影踪。
极北到大泽数万里之遥,卫霄不过片刻时间即到达。然而就这片刻时间,白璃在他怀中已经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着了。
卫霄歉然地亲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向眼前的农家小院走去——他没有回龙宫,却是想也没想就去了那个他亲手修缮过的湖边茅草屋。
然而一推门,门没动,竟是从里面拴上了。“谁啊?”接着从里面传出人声。时已深夜,很快里面亮起灯火,有人开门走了出来。是凡人的气息。卫霄施了个障眼法把两人的仙灵之貌遮掩了。
“两位这是?”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凡人男子。
“我住在这里。”卫霄皱皱眉,忍着不耐烦道。
男子脸上露出了然神色:“原来是主人家回来了,快快请进。”
屋里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在撩拨柴火,点蜡沏茶。见他们进来,娴雅地敛衽为礼,并不拘束。那男子解释:“在下姓虞,名梅仁。是这样的,我和内子原是路过此地,傍晚雪大风疾,投宿无门,见此处无锁无人,就冒昧地住下了,还请贵主人宽恕则个。”
卫霄倒也不屑和个凡人计较这点小事,转头就想走,那虞梅仁赶忙拦住了他:“这外面夜深风大的,您往哪里去?原是我夫妻该离去才是,只是内子体弱,受不得风寒。还请您容许我们在此等待天亮,天一亮,我们马上就走。”
他看一眼他夫人,他夫人朝他微微一笑,两个人伉俪情深,默契十足的样子。
卫霄心中一动,想了想把白璃放到墙边床上。她睡的倒深沉,一点儿没被惊动。
“我妻身体有些不适,可否请夫人帮我看顾她一二?”卫霄对那妇人道。
这妇人明白是房主照顾她,将床榻让于她睡。倒也不扭捏推辞,谢过他过去了。
卫霄便和那虞梅仁在火堆旁相对坐下,默默喝茶。
“咳咳。”卫霄斟酌了许久,又伸手使个术隔绝声音,这才和虞梅仁叙话:“这数九寒冬,先生和夫人到这荒芜之地做甚?”
虞梅仁笑笑:“一时心血来潮,想观赏大泽雪景,就来了。”
“好雅兴。倒是夫人,这般天寒地冻地也肯奉陪先生,可见贵伉俪情谊深厚。”卫霄道。
虞梅仁眼中柔情涌动:“哈哈,倒不是她奉陪我,却是我奉陪她呢。”
“哦?”卫霄往他身边凑了凑道:“却原来,虞兄倒是个惧内的?”
“惧内?”虞梅仁忍俊不禁,心里却觉得与这萍水相逢的房主很是投缘,愿意与他倾心一谈:“这哪儿能叫惧内呢?这叫两心相知!我跟你讲,我家娘子,那是天上地下再贤惠也没有的人儿……”于是他滔滔不绝地把与他娘子从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讲到对未来孩儿的起名规划……
卫霄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插嘴问:“我对我娘子也事事都顺着她护着她的,可她还是不满意,说这不是夫妻相处之道,说不想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哎呀呀哎呀呀,我观主人家对贵夫人用情至深,怎就到了如此地步?办法吗却也简单,”虞梅仁大有把自己的妻奴经验倾囊传授的架势:“事事都顺着她,但是她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真正想要什么?卫霄想,她要自己不再欺骗隐瞒,自己也保证了,可是她还是不高兴……
“她可要你给她荣华富贵金玉满堂?”见他迟疑不语,虞梅仁问他。
卫霄想想在西海填满院落的聘礼,摇摇头:“已经给过了,她没什么喜欢的。”
虞梅仁瞅瞅这陋室,只当他随口瞎说。又问:“她可想要你出人头地,有所作为?”
“这倒没有,我再出人头地也没法出了呀。”卫霄沉吟着道。
虞梅仁听了只以为这是个不思上进的浪荡子,心中就有些惋惜:可惜了这副好容貌!“那就是想要你与她花前月下,现世安稳?”他又问。
“才没有,她最闲不住的,整天往外跑去干活。”卫霄撇撇嘴道。
“她整天跑去干活?那你呢,你在做些什么?”
“看她干活,或者睡觉。”
虞梅仁捏着下巴不语:这还怎么拯救?
然而卫霄还眼巴巴地看着他——卫霄这样子一般没人能抵抗住。虞梅仁心一软,就道:“既如此,你还想留住你娘子的话,那就,和她生个娃娃吧!”
生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