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
和王吃惊,不待言语,身边的蓝衣女孩雪澜已上前朗声道:“我家哥哥虽然是最先猜中答案的那个,可却不是最先说出来的,你说按规矩,这可也不合规矩!”
一个十岁的女孩竟然这般伶牙俐齿,着实教人吃惊,双方这般争论,梅清涟面上已全无血色,紧咬下唇,处境甚是难堪。
和王大觉后悔,低声呵斥令她退下,自行上前向梅清涟赔罪道:“梅姑娘,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我这便向姑娘赔罪!郡王爷为人温良谦和,又倾心姑娘已久,实是姑娘良配,恳请姑娘不要因我之过而错过了这段良缘,否则,我只怕毕生也有愧于二位!”
梅清涟见他无情至斯,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话音之中尽是慌乱自嘲之意,惹得身侧的紫衣少女愤懑不已,大声道:“你负心薄幸,误人终身,说句赔罪就可以了么?”
和王登觉大惑不解,误人终身还罢,可是何来“负心薄幸”之说?皱眉瞧着她,“那么,依姑娘之言,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梅姑娘的原宥?”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你若真是诚心赔罪,便该对梅姑娘下跪磕头!若非诚心,又何必假惺惺说什么赔罪?”
普天之下有几人敢对堂堂和王殿下这般讲话,一时四面皆起喧哗之声,梅太卿面如土色,大喝,“住嘴!”
却听人群中一黑衣少年朗声道:“在下诚心赔罪,若能得姑娘原谅,这便向姑娘下跪磕头!”
他的声音原本极是清朗好听,此刻却有些发颤。
而此话也不是对着梅清涟,而是对着那紫衣少女而说。
他缓缓走上前去,与那紫衣少女四目相对,依稀瞧见她秋瞳之中挣扎愤恨的情愫,半晌柔声道:“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语毕居然真欲下拜。
却听紫衣少女怒喝一声,掌中一股气浪直击向他,打碎了摆在台前的酒坛,溅了他一身的酒酿。
飞花碎玉间,那少女纵体而去,黑衣少年紧追其后,两人的身形刹那间消失在千万株雪白梅树之上。
骤生此变,四下略显慌乱,白颍川虽顾忌二人情形,眼下和王在侧,也只得先护其周全,小声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和王不料异变突生,也怕在此久待会横生枝节,遂点点头,又满含歉意地看了梅清涟一眼,转身而去。
万梅园梅花万株,地域颇广,紫衣少女不辨路径,非一时半刻可以脱离而出,况江越的轻功比她怕还高出一些,这般奔走,根本无法甩脱掉他,干脆落地窜进了梅林之中,埋头狂奔。
梅园之中路径错落,回环往复,那紫衣少女只顾着狂奔,全然不知自己竟是迷迷糊糊在院中转了个圈子。
停下喘几口气,忽觉身后一阵沉着的男子息,她想也不想转过头去,握起两个拳头狠狠朝他胸膛间捶打,口里大叫,“你走——你走…——谁让你来的!我不要见到你!我以后都不要再见你……”
打了许久,听到那人颇为疑惑地叫了一声,“姑娘——”
抬头,面上的白纱悄悄滑落,而眼前之人也根本不是江越……
四目相对,两人皆怔住,听得和王喃喃道:“姑娘——原来是你!那天听护卫说你醒来之后独自离去,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楚岳涵不觉怔住,方此时才慢慢回想起来,原来这个白衣公子竟然是十多天前在建康城外清河镇客栈中遇见的人。
当时为躲避江越,她误闯进入他的房中,还用手堵住他的嘴,将他放倒在床上——
后来要离去时,被冲进来的护卫一掌击在肩上。
事出突然,她本不大记得他的模样,而今对面而立,越看越觉他的样子甚是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便已见过,只是脑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