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沈西湖吃了一惊,迎上他的脸禁不住相对而笑,低下头去吻他。
唇舌一阵纠缠,他呼吸沉缓,脱去她的衣衫,埋头在她胸口,一阵吮吸噬咬,她仰起头,脖颈已经出了一层细密汗水,破碎的低吟自唇齿间逸出。
他的手自腰畔滑下,肆无忌惮撩拨着她,她整个人似将要决堤的洪水,在山雨间等待着他的入侵。
缓缓闭上眼,耳边尽是雨声,四肢百骸缠绵的气息一阵阵冲撞着她。
她低垂下头,抱紧他的脖颈,却开始了自己的进犯。
这一次累坏了她,一直睡到午后才睁开眼,床榻柔软,背上盖着他的衣衫。
兰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沈西湖披衣下床,双腿软绵绵的几乎不想走动,只是这些天,她习惯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便一径寻了出去。
整个烟花镜庄,他最爱去的地方是花月宝境,因为母亲淑妃爱用桂花酿酒,而父皇萧城璧一直嗜吃桂花莲子糕。
萧景澜此时正在花月宝境,风灵儿站在他对面。
两人用一种介于陌生人和熟人之间的目光,彼此审视着对方。
满树桂花早已落尽,风灵儿静静地站着,许久花唇轻启缓缓道:“三皇子哥哥,我说过我长大以后会回来找你,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她素衣如雪,笑靥轻浅,明艳的有些夺目,眼波清澈,眼底涌了千层流云,教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萧景澜眼皮轻抬,“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什么就要什么,明明知道我已经和西湖在一起了,还说这样的话!”
意料之外,风灵儿却咯咯笑了起来,“你会离开她的!”
她说的如此笃定,笃定的有些可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教他笑不出来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背叛,这些天你有没有留意过她,晚上会不会偷偷跑出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与他并肩而立,斜睨他,“解了幻情花蛊也逃不过遍身云雨之气的纠缠,相比起来,幻情花蛊的滋味可要好受的多!”
走之前,她又笑了笑,“你说的对,我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也包括你!”
萧景澜回来时,正与沈西湖碰上。
他轻衣薄衫,头发也梳的随意,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风骨雅俊的王子皇孙。
沈西湖看了他半晌,低声道:“你身上有香气!”
“是么?”萧景澜颇觉愕然,却不动声色,“刚才去了厨房,可能是清荷身上的。”
清荷是烟花镜庄的厨娘,年纪甚轻,手艺却好。
沈西湖眨眨眼不再说话,任他牵着手去了菱歌台,酒菜满满摆了一桌,青白鲜香各种口味皆俱。
“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喝过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萧景澜笑了笑,替她将酒杯斟满,“这是上好的醽醁,味道不会太辣。”
美酒纵然甘甜,后劲却大,沈西湖连喝了两杯,竟已有些晕眩,萧景澜本欲阻止,她却又仰头灌下去,吸了口气沉声道:“下山之前,师父曾经警告过我,如果我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的话,结果会不堪设想!”
萧景澜沉默不言,想了片刻笑道:“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即使有天大的麻烦,我也认了。”
当天下午,沈西湖醉酒。
美人醉酒,娇媚者有之,疯癫者有之,鉴于沈西湖明艳柔媚的外貌,萧景澜自以为她的醉态该是千娇百媚才对,然而偏偏她如痴如狂,形象全无。
萧景澜哭笑不得,费了好大力气才帮她沐浴更衣,回房之后又陪她折腾了许久才睡去。
夜半,沈西湖醒来,四下静无声息,她悄悄下了床。
秋夜十分清冷,她衣衫又单薄,走了一阵,禁不住抱起双臂打了个冷颤。
烟花镜庄最隐蔽的地方当属紫藤苑,一道花墙连着一道花墙,曲径通幽,重重障碍。
萧景澜站在暗处,默默看了她半晌,也跟了进去。
紫罗藤外落着她的轻衫,内里蔷薇花墙侧似有人影晃动,隐隐还有一丝浅不可闻的柔媚轻吟。
萧景澜木然而立,夜半的露水打在脸上,凉似冰渣。
明明早知道开始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此刻他却仍禁不住愤怒,忍不住嫉妒。
他转身回房,将自己的宝剑□□。
他不伤害她,但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目中寒光凛冽,想要冲出去,却突然又将剑插在桌案上,手用力握着剑刃,鲜血淋漓竟也不觉得痛!
“我不该不怪她!不该怪她!”
他长吁了口气,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手背上。
掌心鲜血一直在流,帘外芭蕉响动,也不知何时才能听到归人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