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的选择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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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时辰,有小厮来报,所陆维耀已经救出。太医院院首顺势起身前往探看,开了方子之后,便离开了侯府。
终于送走了太医院院首这尊大佛,侯府上下都勉强松了口气,陆候也因为这一晚上的风波不断而感到疲惫不已。
继侯夫人跪在堂下无声含泪,而受了伤的陆维耀也被仆从抬着一并送来。
至于墨书和刘嬷嬷等一众人都绑着扔到廊上等待陆候的最终定夺。
且先不论祠堂倒塌,就但内院混进冒充双儿的男子,就必须有个说法。
黎熙坐在陆候下首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惬意悠然的模样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可在对上继侯夫人的脸时,却故意勾起一抹恶劣的讥笑。
天色已经泛白,再过一个时辰便是陆候上朝的时间。夜里侯府的骚动也定要有个肯定的说法,因为祠堂必须重建,而在天子脚下动土,理应上报工部。
“侯爷……”继侯夫人跪倒在陆候脚下,哽咽的嗓子说不出话,可那双带着水汽的眼却含着万千言语,难以述说。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在心里,却已经清楚的明了,陆维耀的未来完了。经此事后,京都权贵圈子将再也不会为他展开,而自己苦心为他谋算的嫡子位份,也因此烟消云散。
陆候别过头,沉默不语。
黎熙见此情状,放下茶杯,开口劝道:“当初圣上继位,曾因先帝宫闱混乱而百般受挫。而后那些血脉可疑的亲王也都纷纷伏诛,外家连坐,灭了九族。而后,太后母家,又因妻妾不和闹出人命的丑闻被圣上厌弃,扁为庶人,三代不得科举从军,直接断了家族气运。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凡是牵连孝道和贞洁,咱们这位皇上可是眼里不容沙子。而继夫人母子本就身份微妙,更是要小心非常。不论是为了侯府,还是陆氏宗族,父亲都要早作决断。”
黎熙的话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候狠了心,冷然说道:“即是如此,你们母子就先搬去寒曌寺。耀儿病了,府内又要动土,总要找个清静之处修养。”
寒曌寺,那可是庵堂!陆维耀惊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而继侯夫人也完全不敢相信陆候竟会无情至此。
陆候别过头去,好似不忍再看。但从黎熙的角度却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薄凉和冷然。
所谓多情便是无情,对于陆候来说,最爱的,永远还是自己。
“剩下的事便交于你处理,时间不早,为父要准备上朝。”
“是。”黎熙起身送陆候离开。等他再回到前厅之时,继侯夫人和陆维耀已经被人带走,唯独剩下墨书刘嬷嬷这些人还等待他的最终审判。
“二少爷,您看剩下的人要如何处理?”侯府总管态度恭敬的询问。
“不用如何。”黎熙口气淡然,但眉宇间的戾气却一闪而过:“叫他们以后都闭紧了嘴巴。至于那几个装成双儿的书童……”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他们既喜欢伺候在内院,以后就让他们理所应当的伺候在内院。寒曌寺苦寒,普通丫鬟恐伺候不周。他们本就从小养在继夫人身侧,如今也该从一而终。”
“您的意思……”
黎熙哂然一笑:“等净堂开了门便送去,别耽误继侯夫人上路。”
说完,黎熙便转身离开了正厅,至于身后绝望的哭喊求饶,一概不加理会。
原世界中,这里的每个人都曾不遗余力的陷害陆云晞,在继侯夫人的命令下,一步一步将陆云晞推入泥沼深潭。如今,也到了他们还债的时候。
至于继侯夫人和陆维耀,还轮不到他们彻底解脱。寒曌寺不过是第一步,以后,还有更深的绝望在等着他们。
而另一边,太医院院首离开侯府以后,也并没有返回自己家中,而是绕了个圈,进了京郊一处守卫森严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