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信从马车上跳下来,发现河滩上所有的人都望着他。鸦雀无声!
“尼玛,你们这是向我行注目礼,还是对我默哀呢?小眼神儿太碜人了!”
千信发现人们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跟着他的步伐一起游动,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当看到顾婷等人也站在场外时,心里咯噔一下,彻底乱了。
“难道是萧雁寒那个死婆娘居然上去和李良松打了?这节奏,这气氛,莫非是她挂了?”
千信扒开人群,看到萧雁寒木然的站在那里,右手拿着北原香的本体剑,无力的垂着。
地上,一滩血迹冒着白汽,咕咕流着,将沙子染得血红一片。腥臭弥漫,让人作呕!
李良松的尸体倒在地上,穿戴整齐,只是脑袋搬了家。
那个看上去还鲜活热腾的脑袋,从脖子齐刷刷的断掉了。伤口白骨、红肉、血垢碜人无比。
李良松熟悉的脸,保持着临死时的绝望和惊恐。大概连他也没搞懂,怎么就被眼前这个根本不可能击败他的女人一剑断头。
“你,怎么回事?”
千信说这话的时候,萧雁寒应声抖了一下。
发呆的脸恢复了一丝生气,她的眼睛里还带着出剑时的愤怒神情,但汹涌而来的茫然和慌乱,渐渐侵占了她的意识。
见到千信出现,她才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点真实的感觉。她突然很想扑到他的怀里,但随后的自尊,又坚决否定了这个念头。她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剑斩过去,他的剑断了,他就死了。”
千信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个死婆娘,就不能找个借口拖一下时间啊!时间刚到,自己就上去了!真当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顾影仪啊!以你的聪明,找不到借口先拖着等我来吗?
看看头顶的太阳,这才正午刚过,自己本来完全可以赶得上的。结果这个女人不但自己上了,还一下把人杀了。
他现在有点怀疑萧雁寒是不是个煞星附体。怎么一出手就要人命呢?这出门才几天,就背着三条人命了。前两条人命的官司还没摆平的,结果今天就……
突然,千信识海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朱启成逼迫我和李良松决斗,是不是故意让李良松死在我手上,好加深李家和顾家的仇恨,引得两家火并,让朱家好从中渔利?”
本来对权谋斗争毫无天赋的千信,这一刻突然顾影仪附体,开始分析其中的阴谋了。
蛋疼!太特么蛋疼了!这下李良松死了,李家真的要暴动了。再想起先前顾家的几个剑童和人打架,结果被取消资格……千信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阴谋,绝对是阴谋!这下自己揽上那么重的命案,朱启成更有理由要求缉事堂取消他的服役资格了。
想到自己从昨天下午就奔走在灵剑门和顾家之间,到处布置,好迎击朱启成的暗算。这下居然杀了李良松,送了一个大大的把柄给他……这特么就等于是白忙活一场了。
把一切事情推到萧雁寒身上,的确能摘清自己。但那样的话……千信看了一眼眼神凌然的萧雁寒:“这个死婆娘肯定会直接以死谢罪。”
让她以死顶罪,自己还真的做不出来。如果要把她推出去背黑锅,老子何必折腾那么多事情?
千信想到这里,眼神柔和了许多,对着萧雁寒轻声道:“你和她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萧雁寒本以为千信会训斥自己一顿,正卯足了怒气,准备和他来个天雷勾地火大碰撞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她愕然的望着千信,眼神中还有些失望。混蛋,你临阵脱逃害我冒死代替你决斗,老娘正想找你算账呢,你居然不接招!你是不是男人啊?
萧雁寒直接被自己蓄起来的怒火憋成了内伤。
“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她们回去!”
千信根本没想到萧雁寒存着这种秋后算账的心思,还以为她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萧雁寒觉得受到了羞辱。这是把我当小姑娘么?她觉得千信有点不正常,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免得再被他动手动脚。
走了两步,她又折转回来,捡起李良松的储物袋。
“你干什么?”
千信被她这样搜尸体的行为震惊了。众目睽睽之下啊!你搜战利品能不能斯文点?你以为是杀人越货吗?
“他和我打赌,输给我的!”
萧雁寒理直气壮的冲千信吼了一句,心里舒坦了不少。
千信看了看附近的人,发现他们也没表现出诧异,这才相信了萧雁寒。心里不由得暗赞,这女人有长进嘛,居然知道不趁意气之争,拔剑就要有收益……
其实萧雁寒只是昨天被他用金币打脸,穷慌了。
萧雁寒领着顾婷她们走了。
千信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有敢怒不敢言的李家门客,他又感到非常的蛋疼。
萧雁寒这一剑倒是砍爽了,只是,怎么摆平这件事呢?
至于她为什么一剑就能杀掉李良松,千信已经没空理会了。
他已经去灵剑门找过顾家的服役修士,着他们去活动游说,好让缉事堂不至于铁板一块的针对他。同时,也让顾家长老出面联络刘家一起帮忙。
但灵剑门的新审查官,再早也得明天才到,这么一来,现在试剑镇居然就乱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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