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又发起了热,才想起医生一共开了三天点滴。
独自去医院打完点滴,阮夏回到傅岳的公寓时已经接近九点。
烧退了之后,她终于舒服了一点,有精神回傅岳的微信和电话。
阮夏惊讶地发现,平素惜字如金的傅岳居然如此婆妈,大到按时吃药、记着去医院打针,小到出门穿长裤带外套、多喝水、别乱吃东西、多量体温,他每件事都要重复三遍以上,终于舍得挂上电话后,还用微信发了张作息时间表过来。
阮夏正要笑他提前进入了更年期,门铃就响了。
她以为是送外卖的,看也没看便开了门。
不想立在门外的却是一位保养得十分得当的太太。
阮夏猜到这位应该是傅岳的母亲,便笑盈盈地问:“您好,请问您找?”
傅太太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了一通,语气生硬地说:“我是傅岳的妈妈。”
不等阮夏请她进来,她便宣誓主权般地先一步走进了屋子。
儿子的家她还是第一次来,环视过四周后,傅太太才坐到了沙发上。
“阿姨,您喝什么?我去泡茶?”
“不用麻烦,你坐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阮夏虽然摸不着头脑,碍着对方是男朋友的妈妈,还是顺从地坐了过去。
“司小姐,上一次我找过你后,你很快和傅岳分了手,我还以为你是有廉耻心的……没想到你居然能追到这儿来,当真是小瞧了你。”
“我不是……”
傅太太不想听她讲话,直接打断了她:“你这种名声,怎么敢缠着傅岳的?别说上头还有他爷爷奶奶,但凡我和他爸还有一口气在,也不会容许你嫁到我们傅家。”
阮夏虽然知道傅岳的妈妈弄错了人,但当面被骂没廉耻心,脸上还是挂不住,却因好奇心作祟,套话道:“我什么名声啊?”
傅太太却没如她所愿地透露傅岳的前任为何名声差,只用“你做过的丢脸事我根本讲不出口”的表情望了阮夏几秒,皱眉道:“我没空和你绕圈子,除了继续和傅岳在一起,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您说的那位司小姐。我叫阮夏,才刚和傅岳在一起没多久……”
傅太太的表情疑惑了几秒,司斐人在英国,所以她并没见过她,只打过三次电话,可……
傅太太轻咳了一声,语气稍稍有所缓和:“我们之前通过几次电话,你的声音很特别,我应该不会记错的。”
“……”阮夏无奈,只得从包中翻出自己的学生证,拿给傅太太看。
看到学生证上的名字确是“阮夏”,而不是“司斐”,傅太太面露尴尬。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颇不自然地没话找话道:“你也是学大提琴的?”
“也?”
傅太太自觉失言,笑着随口扯道:“我有个侄女也学大提琴。”
傅太太心下无奈,好不容易摆脱了司斐,儿子居然还能找个声音如此像、同样是拉大提琴的替身,真是没出息。
她原本对儿子的结婚对象要求极高,但有了司斐在前头,如今早已降低了期望值,又因眼下的情形太尴尬,她不好多打听阮夏的背景,只抱歉地一笑,解释道:“傅岳这孩子从小就优秀,难免会惹上心怀不轨的女孩子……今天真是……”
“阿姨,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您也别在意。”
傅太太说了句“有空来家里玩”,便起身告辞。
阮夏虽觉得莫名其妙,却因不愿意节外生枝,没和傅岳提。
……
傅岳口中的三四日拖了近一周,听到他说还要再呆几日才能回来,阮夏当即撒娇表示不满。
放下电话,百无聊赖间,阮夏刷起了微博,无意中看到一条有关司菲的,她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知道司菲这几日恰巧也在傅岳呆的南方城市录节目,阮夏不得不多想。
从傅岳妈妈的口中得知,他的那位前任司小姐也是大提琴手,同样有不好的传闻,那么不是司菲又是谁?
阮夏考虑了片刻,立即走出宿舍,去找韦既明。
韦既明刚下课,看到阮夏在教室门口等自己,十分意外。
过往的学生大多看过之前的八卦帖子,来来回回地自然要关注他们。
韦既明不想被围观,把阮夏带到了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问:“找我有事?”
“韦老师,你能帮我个忙吗?”
望着阮夏的笑脸,韦既明脱口而出:“能啊。”
“我想请几天假,可是赵婕老师的那门课后天要考试,她挺严格的。你能不能替我和她说说情?等我回来再补考?我的病已经好了,开不出病假条。”
“你病了?”
“感冒而已。我想请几天假,实在编不出理由。”
“你请假做什么?”
“去找我家傅岳,他出差了,挺远的,我想去看他。”
“……你就不能等到国庆再去?”
“这个……热恋期什么的。”阮夏双手合十,满眼期待,“韦老师,拜托拜托。”
韦拓明不知为何居然感到了些许失落,却笑着应允:“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