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个万全之策,其实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圣上心胸宽广,日理万机,必不会太过计较这些。”更何况,沈浣还救了他的皇子和重臣。
顾修文拱手道:“多谢曹夫人、曹大人费心,修文记下你们的情谊。”
“切莫如此,莫说阿元救了我儿,再说此事也是我儿太过冲动了,说来,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如此这般,众人只得放下这件事情,且等曹寅回来再说。
接着,大家谈起了李二狗要办差的事情,顾静然道:“二狗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是办差成功了,或许以后有个不错的前途,只是如今常州府形势严峻,你还是要小心而上。”
李二狗拱手道谢,这也算是众多事情中唯一让人高兴的吧,若是那顾元果然是男儿身,前途自是不可限量,武艺高强,为人仗义,可惜了,偏偏是个女儿身。
这也是曹寅听了之后,先是大惊,之后是叹息。
任曹寅再如何聪明老道,他都没有想到顾元竟是女儿身,如今顾静然也顾不得隐瞒,论起猜测圣意,曹寅不说第一,也是第二。
他自幼是那位爷的伴读,知晓其智谋、果敢不亚于当世任何人,对顾元这样的人自是欣赏,本起了栽培之心,毕竟不是谁都能让自家两个儿子赞赏的,只是这一切的基础是此人身家是清白的。
原因为顾修文的举人身份,对甚为亲戚的顾元倒是从未怀疑,但是若是真的重用,这些还是不足的,殊不知圣上、皇子身边的人哪位不是被调查了上下祖宗三代的,这事情本就好查,只需问一下就知晓这位表兄是否存在,皇家之人一向疑心重的。
曹寅想想却摇摇头道:“夫人,事情并未到如此地步,漫说那顾元对四贝勒有救命之恩,圣上即使怪罪,四贝勒也不会置其不顾的,再说,那顾元并未说自己是男儿身,只是因为安危着想方做此打扮,倒是并非故意为之的。不过,无论是四贝勒还是十四阿哥,对他倒是有意招揽,引得圣上对他好奇,如今唯有让其早些避开这些好。”
这也是顾修文急急带着沈浣回乡的缘故,毕竟救命之恩已经用赏赐结清,如今只有避过这些,借口回乡,倒是断了两位皇子的招揽念头,时日久了,或许人家贵人事多,忘了呢,不过这个可能谁知道有多大。
顾静然道:“我却是替那顾元抱怨,当日也是情非得已,一个姑娘家若是女装上路,早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为了活命而已,再说,她虽是女儿身,也是个质朴单纯之人,没听说过救了人还要藏起来的事情。”
曹寅也知,若是在寻常人家这事情也是过去了,可是虽然那个是皇家,天生心眼就比别人多。
“不管如何,我们不会放手不管,今儿顥儿可还好,听说要没她那么一喊,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是啊,一直在说是自己不对。”顾静然想到儿子,也是叹口气,这次他肯定过很久才会释怀。
“这孩子一向心思重,你也要好生开导,有我在呢,不过听你这语气,顥儿似乎很早就知道顾元身份的。”
“或许吧,顾元本就救过顥儿一命,两人一见如故,后来或许为了让顥儿相信自己,顾元就点明了身份。”顾静然含糊道。
“如此以来,顾元却是顥儿的两次救命恩人了,两人也是有缘了,夫人放心,我曹寅也非忘恩负义之人,定会在御前多多留意的。”曹寅认真的承诺。
顾静然点点头:“无事就好,贵人事多,过了十天半月就忘记了。”
夫妻俩说着知心话,这厢沈浣安慰了有些沮丧的曹顥,就和顾修文出去了。
顾修文拉着沈浣在街上走着,他人也知两人必是有要话说,并未去打搅。
“阿文,你们到底在紧张什么,我并未做错什么。”沈浣有些不耐烦。
“阿浣,寻常在家,我想着我们或许一辈子在顾家庄生活,外面的风风雨雨与我们何干,但是总是又想凭借自己的本事让阿浣衣食无忧,可我却身无长物,只有学识勉强算是好的,就想着走那科举之路,当了秀才免了田税,若是侥幸得了举人,以后见官也不用跪,阿浣出去更有底气,可是却未想只是出去一次,竟给阿浣添了麻烦。”顾修文看似漫无目的的说着。
沈浣有些着急:“现在不是正是如此吗?你考上举人,报负即将实现,为何又打了退堂鼓呢?”
“可是,我却未告诉你,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黑就是白的,圣上最忌的就是欺君之罪,阿浣,你的身份或许会害了你,若是我早点带你回去,你并未见圣上,或许事情就过去了,只是圣上已有欣赏你的心思,若是知晓你的身份,我怕你。”顾修文将事情一点点剖析给沈浣,他不敢承受一丁点沈浣受伤的可能。
沈浣明白了,自己或许一直以来的伪装或许会惹麻烦,只是她自问问心无愧,却带着一份耿直道:“我并未告诉皇上我就是男儿身,只是是有轻重缓急,既然别人都说他圣明,那么他即使知晓也不一定怪罪,再说,我并无恶意,以后再无瓜葛。而且听说皇上不是都日理万机的嘛,说不定过了明天就忘记了,我们莫要太过急躁了。”
顾修文看着沈浣沉静的脸庞,心内也是一笑,这人一向如此单纯正直,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两人总归在一起,罢罢,就这样吧,有事情,自己总会站在她的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