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青衣女子端坐在堂上,素白的手指执起青花瓷的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眼睛并未看下方跪着的人。
那人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暗暗有精光射出,可见不是一般的人,他也不在乎青衣女子的态度,只是苦苦哀求道:“三娘,拜托你和主子求个情,我这也没办法了,眼看着主子说的期限到了,颜色好的那些玉蛹多是家境好的,那些人家不识好歹,拼死抵抗,无奈咱们只有暗地里掳走了,如此倒省了很大一笔,那小手更是少之又少,农户人家男童长相好的不多,很多当命根子一样宝贝,哪舍得卖了,这次那赵家的孩子实在是好,也只能让兄弟们施了些手段了。”
那被称为三娘的女子听了他的话,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笑道:“如此,倒是你刘二倒是有功了。”
那男子脖子缩了缩道:“三娘,您是不当差不知道咱们的为难,如今真是好货难求啊,次的您又看不上,咱们能怎么办?”
“你还有理了,主子如何说的,买了哪些人,定要让其父母签字画押,必要时,许以重金,你可知道那叫赵郎玉的小童如今家里人已经告到了官府,你简直是要坏了主子的大事啊。”那三娘面色冷肃,无端让人打了个寒噤。
“啊,竟是如此,三娘,这可怎么办?”那刘二也想起主子的手段。
“哼,当初做的时候为何不知会一声,当我不知道你,那些银两拿在手里你不嫌烫手吗?如今倒是戳了个大窟窿,你可知,那赵家这次找的并非是县官,而是从京里来的官差,你抓人的时候,怎么未曾打探清楚,那赵家竟与京官有姻亲,这样一来,主子都保不了你。”况且,你还不一定值这个价。
刘二呆坐在地上,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也顾不上什么体统,膝行到三娘脚下,一个劲的哀求着:“三娘救我,刘二这条命就只有你能救了,刘二以后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桑三娘知道刘二尚有大用,这次只是提个醒,遂缓和了语气道:“你先起来,若是你必死无疑,我也不会与你浪费口舌了,如今不同往日,虽说主子身后有贵人相助,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被知晓,那咱们做手下的自当惊醒些,如今你告知你那群人,莫要再肆意妄为,至于你抓的这群人,想办法让其家人按个手印,银两好说,若是那些骨头硬的,不介意用些手段,想必那些人也不希望其他的儿女出事,只要拿到字据一切好说,那赵家的孩子是不能留了,他已经记事,留了也是祸害,你知道该如何做?”
刘二连连点头:“我懂了,我懂了,放心,三娘,定会不给主子留把柄的,我现在就去办。”
三娘点点头,说道:“去吧。”
刘二低头哈腰的离开,轻轻的关上门,眼中暗暗下了决心,他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个赵郎玉的小童,毕竟做这个行当多年,如那孩子颜色好的真是不多,但凡主子见了,毕竟有重重的赏赐,可谁让这孩子家人不听话呢,只能忍痛割爱了。
刘二不带任何人,一人走到紧紧关闭的屋子,用锁打开门,屋内的几名少女看到他,眼中闪过愤恨,就是这人将她们掳来,无仇无怨竟如此胆大包天,真能不让她们生气、
不过她们都被为了软香散,如今却是动弹不得,刘二看着她们,倒是不以为然,待日后她们见了三娘的手段,就知道自己对她们如何的手下留情了,他走上前,那些姑娘们急忙后退,刘二却径直上前将赵郎玉抱走,那赵郎玉不过十岁,如今口不能言,又一丝力气都无,只能被他带走。
几位姑娘眼中含泪,啊啊的叫着,但是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小童被带走,而小菊因为麻药尚未醒来,依然闭目昏睡。
赵郎玉被刘二悄悄的带到另一个房间,那是间密室,待出了密室,又打开门,竟是一片悬崖,刘二扛着人到了崖前道:“对不住了,你要怪就怪你家人太过张扬了,只能让你夭折了。”说完竟是要将人人扔下去。
赵郎玉眼中浮现一丝绝望,他想起自家的阿爹、阿娘还有兄长,怎么也想不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竟因为容貌遭来这样的劫难,想起阿娘常说:“阿玉长相太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如今竟是应验了,他真是不甘心。
闭目想,若是有鬼神之说,他定会化成恶鬼,找这群丧尽天良的人索命。
赵郎玉等待着被扔下的命运,可是却发现自己竟被人提起来,一阵香气扑面而来,片刻后,自己仿佛到了地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方才凶狠霸道的歹徒此时狼狈的躺在地上,四肢软软的瘫倒,下巴仿佛被人卸下来似的,只能发出一阵阵“嗬嗬”声音。
赵郎玉的视线上移,看到了刘二身边竟站了一位姑娘,那人雪白无暇的面容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一幕,赵郎玉此时心想,若是自家娘亲看到这个姐姐,定不会再说自己过于漂亮了,他喃喃道:“是神仙救了我吗?”
沈浣移步向前,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只见对方亮若星辰的双眼呆呆的注视自己,仿佛没有回神,就将人提起来道:“你还好吗?”
“你是神仙吗?”那孩子第一句竟是如此问。
“我不是神仙,你尚在人间。”沈浣认真的回答。
那孩子被沈浣提起来后,看看周围的景色,霎时醒悟过来,急忙跪下行礼道:“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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