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富格的担忧沈浣并不知晓,估计知晓了也不理会,她素来习惯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内,这次自己也是露了真面目,那伙人如今手头有事,不便追究,万一哪日想起来,自己到时候定会猝不及防。
但是沈浣毕竟还是有些脑子的,素来爱用武力解决问题,今日又动了一会脑子:“既然他们依靠官府,那么我们也借用官府的力量未尝不可。”况且你们这里应该是最大的官府,读书少文化不多的沈浣眼中透露这个意思。
纳兰富格以手支额,心中叹息,这件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当日那王鸿绪大人的证据已经足够明确指向某些人,然最后不过死了几个太监罢了,上位者不开口表态,朝中哪有人敢触了他的眉头,阿浣所求之事却是有些难办,若是开始将那目击者击杀,就没有如此难事,但是死了那么多人,估计也会惊动那一方人,或许会引出更大的乱子,此时倒是有些进退两难了。
“那你为何来这里,还是这幅模样。”纳兰富格想起这个问题。
“我方才看到四贝勒了,本打算向其打听一二,后来见其身边一直跟着人,不方便过去,只好跟随他来到此处。”
纳兰富格点头道:“此事牵连甚广,我也知晓一些内情,你没有贸然找官府中人插手是应该的,据我所知,或许宫中也有人牵扯其中,这事情急不来,我先去打探一二,到时候再告诉你。”
沈浣点点头,此时并非说话之处,她就说道:“那我先回客栈吧,你何时有空?”
“明日卯时,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尚有一盏茶的空闲,你客栈在何处?可是安全?”纳兰容若想了想说道。
“我在不远处的杨柳客栈,那客栈向里走几步有个巷子叫祥符巷,拐角处有家馄钝铺子地点隐蔽,馄钝很是好吃,还有一些小菜,我问过了,那店家说他们卯时就开张了。”沈浣想想说道。
“好,就在那个铺子见面吧。”纳兰富格想想说道。
“嗯,那我回去了。”沈浣转身离去。
“等等阿浣。”纳兰富格又喊了一声,待人回过头,他将怀里的一个荷包递过去,“你出门在外,银两要带足,给你拿去花用吧。”
“我有,不用了。”沈浣摇摇头。
“我是你的兄长,理应照顾你的,拿着吧,问店家要见上房,虽说你乔装打扮,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小心谨慎莫着了道。”即使知道自家妹子甚是表里不一,纳兰容若身为兄长的责任心仍然让他停不下操心。
“嗯,我知道了。”沈浣自是知道好坏,点头称是。
“还有,你如今已经嫁人,是顾家的媳妇了,虽说你和修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但是你也要知晓女子嫁人后也要以夫家为重了,为兄不愿你受太多的束缚,只是不想你以后被人指摘,所以,待明日过后,你立刻回去,莫要让别人说闲话,我们不能公开你的身份,这有利当然也有弊,虽说如今一切都好,但是人心易变,自己莫要给人留下把柄了。”
纳兰富格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带着沈浣不了解的情绪,但是眼中的温情与关切却让沈浣明白这人是真的拿自己当妹子来对待的,她不知道血脉真的能让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人好,只是心里有些暖洋洋的,除了在顾修文那里得到过,她竟是又在这位同父兄长面前得到。
沈浣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之人,半晌唇角上扬,蜡黄的面容刹那间熠熠生辉,与富格承袭自同一父亲的眼睛如同蕴含着春水般清澈,即使在昏暗的夜色里也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开心。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的,还有,谢谢你,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我听说很多出嫁的姑娘兄长都很可靠的,故而婆家方不敢欺负她,你也会做到的,对吗?”沈浣停了半刻说了如此一番话,她和顾修文的羁绊很多人都不知晓,很多人出于自己的经历为她考虑良多,人心易变,世间沧桑,她其实也不能保证太多,只是她不会误解他人的好意。
纳兰富格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将她的帽子拉正说道:“我会做到的,你早些回去吧。”
如此,两人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是存于血脉中的亲情却是愈发亲密了,这也是沈浣第一次发现这世间尚有一处地方有人与自己存在某种联系,莫名觉得这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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