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剑锋如带雷霆之势,而此时天空阴云幂幂、雷鸣阵阵,似是在积蓄这一剑的威势!
就算是站在擂台之下,众人也为之感到心神震颤。
世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这一剑!
高楼上,范千里的神色严峻地看着擂台上的交锋,心潮澎湃起伏。
任何一个精于剑道的剑客看到这一战都不会无动于衷,这两个人的战斗可以轻易地牵动观者的心神。
“锵——”地一声,两剑棋逢对手。
当空劈下一道闪电,盖过了剑身相撞的声音。
叶则翻腕挽了个剑花,轻巧地化去了乌夜啼疾如闪电的剑势。
紧接着藏心剑直刺池韶司,去意决绝,眨眼间便到了池韶司面门跟前。
池韶司急退几步,身形一转,两剑一触即分!
台下的上官雪紧握着天霜剑,强忍着想要拔剑出鞘酣战一场的冲动。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
的确,两人出剑的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台下众人只能看见一道玄色、一道浅黄的身影在擂台上交错变换。
藏心剑的剑势虽然并不惊天动地,但它却寒漠至极,犹如高高在上的神佛俯瞰世间,悲悯却冷然。
池韶司冷冷一笑,就算是神佛又如何?他一个魔教教主,可不稀罕去捧神佛的臭脚!
乌夜啼嗡鸣一声,剑气如虹,将叶则逼得退了一步。
高楼上的范千里目中似有惋惜之色,“这两人都有望超越叶昙渊,问鼎剑圣之位,只可惜……”
一个貌美年轻的妇人说道:“有什么可惜?”
范千里道:“可惜今日他们中有一人会死…………若能有势均力敌之人相伴一生,岂不好过一人独享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妇人冷哼一声,目光怨恨地看着擂台上玄色劲装的人影。
此刻,擂台上的两人各据一方,全身心都放在对方身上,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以图一招制敌!
不多时,乌夜啼再次迎面袭来。
乌沉沉的剑身上如覆阴云,烟笼寒水般诡谲莫测,这一剑的节奏并不如先前般迅猛,反倒显得有些平和。
叶则却不会因此而小瞧了对方,他谨慎地应对着池韶司的剑招,藏心剑如同与他融为一体,剑锋落点精准得可怕!
剑气绵密,封锁了乌夜啼所有的进攻,逼得池韶司不得不一退再退!
退无可退之时,自然要迎难而上!
更何况,池韶司本就不是那种龟缩不前的鼠辈。
天空中雷云滚滚,又是一道巨雷劈下,直骇得人肝胆俱碎。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雷雨骤然落下,如针刺般扎进裸·露在外的皮肤中,砸得人生疼。
擂台下观战的众人纷纷抬手遮挡暴雨,眼也不错地望着擂台上依旧没有喊停的比试。
风雨飘摇中,乌夜啼清啸一声,破开雨幕刺向叶则。
这一剑酝酿已久,去势若奔雷震天,纵有凄风苦雨,也挡不住那通天彻地的剑势!
万千谋划,尽在这一剑中!
叶则挥剑疾退,飞掠至擂台边缘,但他的胸口已出现了一道血线,在浅黄的僧衣上显得格外醒目。
穆珩阳紧皱眉头:“印溪受伤了……”
上官雪神色依旧冷若冰霜,“剑客比试,难免受伤,何必大惊小怪?”
乌夜啼破开了叶则护身的真气,滂沱大雨中,叶则身上浅黄的僧衣很快就湿透了。
浸满了雨水的僧衣不复先前的飘逸,反倒颇为沉重累赘。僧衣上的血迹晕开,狼狈可怖。
叶则的鼻息略微急促,雨水倾盆而下,他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这一场比试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各出了数十剑,却始终胜负难分。
池韶司持剑而立,头顶灰蒙蒙的天空电闪雷鸣,凄寒风雨中,他就像是一把顶天立地的神兵利器!
他看着对面的年轻僧人,冷冷说道:“佛门中人,从来只用棍棒禅杖,不用刀剑。你的剑意究竟是什么?你到底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乌夜啼微微震动,似是在喝问叶则。
如一道惊雷,瞬间炸开了他心中的牢笼!
*****
无情剑诀自脑海中闪过,叶则握紧了剑柄,重新看向池韶司。
他的目光十分淡然,是一种漠视众生的淡然,仿佛池韶司在他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就是随处可见的一株小草。
——断情思,绝欲念。
藏心剑铮鸣一声,叶则说道:“你说的是,佛门不用刀剑,禅意强加于剑上,反倒有些不伦不类。”
池韶司心里“咯噔——”一声,叶则的眼神变了,但他不喜欢这种眼神,心里涌上来的不仅仅是厌恶,更有深藏的惶恐。
叶则身形极快,如一片轻飘飘的飞羽,瞬间就到了池韶司近前寸许之地。
藏心剑寒意凛冽,剑势迫人,如滔滔寒江翻涌而来。
池韶司提剑斜刺过去,乌夜啼与藏心剑迎面相击,冷意随着剑锋蔓延直上,深入骨髓。
——寒彻人心,冻彻人骨。
叶则步法妙极,剑随身走,一剑直斩对手。
池韶司迅速回撤,但藏心剑如影随形,将他封锁得滴水不漏。他就像是被包围在重重山岭中,孤立无援,只能独自承受风霜寒雨。
藏心剑步步紧逼,剑锋冷锐、剑势逼人、剑意无情!
池韶司忽然低笑出声:“怪不得你要藏着掖着,一个佛门弟子,心中竟没有半分慈悲?不过,无情无欲倒也比沽名钓誉之辈更像个神佛。”
他护体的真气早已被破开,身上玄色的劲装被雨水浸湿,紧贴着皮肤。雨水将他身上的血水冲刷到地面上,众人才惊觉原来他已经伤重至此!
骤雨渐歇,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开,露出了雨后湛蓝明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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