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只说自个儿不好,对不住太后。
见得简惠心这般神情,方嬷嬷忽地脑中亮光一闪:“郡主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人家?”
能让年轻的女孩儿家欲言又止偏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也就那么几桩,方才是在说亲事,那么,简惠心此刻的伤心想来也定是与此有关。
方嬷嬷迅速回忆了下相关,再一看简惠心三分娇羞三分伤心三分欲说还休的的愧色,方嬷嬷心中确定了七八成。
方嬷嬷朝太后无声做了一个口型。
——长生少爷。
太后愣了下。
简惠心跪地不起,眼圈还是微红,咬着下唇不吭声,一张鹅蛋脸脸颊却是透出了粉色。
太后眼中现出思量。
“惠心丫头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对哀家也不能说么?”太后看着简惠心,语气倒也温和,“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以前可没有这般过。”
似乎是太后的话给了简惠心勇气,简惠心抬首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鼓励地笑。
“回太后,惠心心里确是有了心悦之人。”简惠心跪下去重重叩头,叩首之后便起身,又咬了下唇瓣,“惠心心悦穆表哥。”
果然!
太后同方嬷嬷对视一眼。
“长生——”太后不动声色念了句,抬眼望着简惠心,“之前的事情,你不会不知吧?”
简惠心毫不迟疑点头:“惠心知晓。”
太后看着她不说话。
这么些日子,太后一直没有见长公主,也没有召见穆清。
太后还没有完全想好。
没有决定之前,若是贸然相见,万一处置不当,日后说不定就有芥蒂。
太后相信隆武帝在这上头还犯不着哄她,隆武帝既然说无法定论穆清的身世,那说明机率就是一半一半。
打心眼里,太后希望穆清是长公主的血脉,是她的亲亲外孙。
可万一不是呢?
太后心里膈应。
太子只活了十岁,连留下血脉的机会也没有。
若穆清再不是,那她这个大沥太后的血脉也就算断绝了。
一国之母又如何,连自个儿的血脉都保存不了,还不如百姓人家的那些老太太,至少还有含饴弄孙的机会。
太后为长公主悲伤,也为自个儿悲凉。
太后眸光深邃看着简惠心。
“惠心不信。”简惠心露出几分怯怯又几分勇敢的神色,“惠心常听老人家说母子连心,前几日惠心去给公主请安,若说早前惠心也替公主担忧。可那日见了,惠心是真正相信了,那些说法必定是有小人作祟。穆表哥待公主孝顺,公主待穆表哥慈爱亲厚,若非真正血脉相连,又怎能如此心有灵犀?穆表哥一到别院公主便好了,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怜惜么?”
“你真这么想?”太后问。
“惠心不敢有瞒。”简惠心坚定道,“惠心对穆表哥虽有心悦,但惠心更心疼太后。那日去拜见公主,惠心并未有见穆表哥,惠心只是想替太后看看公主。惠心这么多年受了太后的疼,可惠心也知道自个儿人微力薄,即便想报答也未必能报答太后恩惠之万一。可惠心见了公主后也就放心了,太后和公主洪福齐天,此后定能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