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下,韩旻在拜师的时候还不是皇子,而他现在应该已经不算是凌千秋的弟子了。
“在楚国也有人知道凌氏,”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过我不知道凌氏也收女弟子。”
“倾雪是我师父的女儿。”元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寻常人不会知道这么多,看来端木奕待你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的眸色愈发深沉莫测,怀瑾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嘴角慢慢勾起,带着七分嘲弄三分苦涩。
“他对我的确是不同的。”她并不否认,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属于为他效命的杀手组织,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元晟笑了笑,仿佛觉得她的话很有趣,却没有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几天前我听说张奎被人刺杀,凶手先扮成舞姬接近张奎,趁其不备时将其杀死。”说话间,他的眼睛盯住她的脸,仿佛要将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怀瑾平静的说;“张奎请去的月舞班子就是一个潜伏在民间的杀手组织。”
“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行刺?”
她点了点头,然后定定看着他,一双明眸突然变得空濛,泛起水雾般的迷离,“张奎畏战,又是后党的人。如果张奎不死,两个人的矛盾日益激化下去,魏国在出兵攻打常州至少会多一半的胜算。就张奎的死,你会不会怪我?”
元晟问;“刚才你所指的见不得光的秘密就是这件事?”
怀瑾沉默。他站起来,对她道;“早些休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后,她搬到为预先准备好的厢房里。厢房是专为客人准备的住处,周围有假山亭台,也有侍卫轮班站岗。
以后几天,元晟再没出现过。她很少出门,只有在屋子里呆久了,才会走出屋子散步。她还让侍女为她找来一把琴,闲来无聊的时候,她用抚琴和下棋打发时间。
残雪融尽,大地回暖,
这日,春光似锦。凉亭中,怀瑾一个人摆弄着棋局。眼下黑子处于下风,她落下一颗白子后又开始为黑子的处境苦思,元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拾起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成功打破了白子布下的困局。
怀瑾对他礼貌的笑了笑,他在她对面坐下,就这样,一个人摆弄的棋局变成了两个人的对弈。
“这盘棋局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吧。”元晟落下一粒黑子,笑道。
怀瑾听出他话中的得意,故意问道;“要不我们换下位置?”
元晟笑而不语,黑子落入他手中,没多久就反败为胜。最后,怀瑾挥手拂乱棋局,主动认输;“我输了。”
“你还会下棋。”元晟道,似乎颇为意外。
怀瑾挑眉;“你是不是以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只需要杀人就够了?”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元晟看了她片刻,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说过你不属于真正的杀手。”
怀瑾眨了眨眼睛,嘴角淡淡的微笑,闪烁的浮光在眼中慢慢堆砌,竟织成一片似雨雾般的迷离。
突然的沉默,仿佛让空气落入一个哀伤的漩涡里。
她似在不自知间垂下眸子,他却追逐着她的眸光,收起玩世不恭的微笑,认真地说;“你似乎有许多心事。”
怀瑾抬起眸子,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