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就是某些村子实在是太靠里面,除非熟人,不然还真没几个敢进去收的,之前不是没有胆大的前辈,可恰逢年节不好,好不容易收齐的税粮,半路差点没交代在山里边,人还好个囫囵的回来了。
远在深山里,路不好走不说,还要走很远,如果只是轻装上阵,一天是可以来回的,如果再带着粮食,而且还不是一两担,那一天一夜是保守估计,这还是大家顺收的时节,不然连人带粮食都可以给你搞个有来无回。
人带得多也没有用啊,人里边路熟,只要带着你往山里转一圈,都不用人赶了,山里的畜生就能让人丢了性命。或者全村人往山里一躲,你也不能就一直守在那等人出来吧?那镇上的县衙还要不要人干活了。
县官也很无奈,自古山穷出恶民啊!往往派去的人只多不少,能回来个全尾的就念阿弥陀佛了。
后来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包括里山村在内的5个村子,无人问津。别看这几个村小人少,但是人家与外边的村子那是你娶我家姑娘,我嫁他村小子,几乎村与村都有姻亲。
县官无法,只能自主免去了这五个村子的秋税,但是夏收得村里人自己送到外边村子里来给下去收税的衙隶统一收,这才消停了双方的“矛盾”。
反正那几个田地少,少那点秋收不差什么,又不是说全大山镇都如此,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去周边村子还划算。
因此大山镇换了几任县官都秉承着前辈们的道去走,无视它们就好了。
……
这边何老娘还在划拉着这些粮食要怎么放,何老汉在一边抽着水烟边听老婆子念叨。
“这些是要挑去张家村……老头子,今年还是下旬官府来收的吧?那得叫老大老二尽早挑了去,还有这三担也顺便给三儿送去。”何老娘也不需要人回答,自问自答得忙乎,“早之前三儿就说想吃新米,现在有了得早点送去。还有这些……”
何老汉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沉默习惯了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屋里就尽是何老娘的话音,突然他插了一句。
“老二家的也早点分了过去吧。”说完背着他的烟桶走了,这个时辰去找老伙计聊两句。“我晚点回来吃饭。”
今儿天气真不错。
“哎,怎么这个时候出去?”
留下被突然插话而愣了一下顺口搭一句后,转头刚想继续之前的事,才猛的反应过来之前老伴都说了什么,再看那些粮食怎么都没了先前的心情,反到自己呼吸突然加速,嘴里又习惯性的骂骂咧咧起来。
“真是天杀的讨债鬼!我当初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鬼,分,分,分,我还死呢!分什么分!哎呦~哎哟!气死我了!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哎呦,我头晕……花儿啊,快来啊。哎呦,晕死我了。”
这时何大一家就都歇在自个房里,今年好收成,俩夫妇也正叨咕着呢,也知道这会老娘正在屋里划拉怎么安置那些粮食,他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两老现在跟他们住着呢,不会少了他们的,就是老二那得划去不少呢,想想心里就不得劲。
而就在这时候听到老娘在那边喊自家大闺女,乍一听到两人都惊到了,何大匆忙打开房门往外冲,嘴里还不忘喊隔壁屋的闺女。
“花儿啊,快跟爹过去看看,你奶叫呢。”
“哦,就来。”听到爹的话,何花儿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心绣箍,撇着嘴出来。
她奶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但她根本就没动,要不是她爹喊了,她才懒得去理那老家伙。
明知道她要学刺绣,居然还整天叫人做这做那,那些脏活以前可都是何禾那傻子做的。
许是何大家的真的养得好,十三岁的何花儿就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了,加上一张那典型美人的瓜子脸,走出去还真吸引人视线的。
在进正房门时,何花儿收起之前的嫌弃,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嘴里忙不迭的连声问着:“奶,你怎么了?花儿来看你了,奶你哪不舒服吗?”
先一步进来的何大已经扶着他娘坐下,这会见闺女进来,忙跟女儿道:“你奶气着了快给你奶倒杯水。娘我扶你回屋休息好吧?”
“哎~奶,来喝口水顺顺气。”
“哎呦,老大啊,还是你们家花儿好,那几个尽是来气我啊,我这心呐,这会还揪着呢,哎呦~~”
何花儿敛下眉眼,在何老娘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心里也暗暗翻了个白眼,伸手给她奶顺顺胸口,“奶,那些个别让您费那心思,来,花儿扶您进屋,躺下好好休息,家里的事还有我爹娘呢。”
这会儿何老娘也没那心思去理了,便听从儿子孙女的话回屋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