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是暗杀者这件事,安淳并没有特地想要瞒着,但是在季凌面前,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过好在季凌也没有多问,在游戏这件事上,他向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安淳暗自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些梗塞感,没想到原本以为亲近又值得信任的人,竟伪装自己、等候机会想要杀死你的人。
可怕,但更多的是悲哀,如果季凌知道了这个事实,还能像这样云淡风轻地倚在床头,歪着脑袋一脸调笑地打量别人吗?
若是之前,在安淳的印象里,也许季凌真的能做出那么冷静又冷血的事情,但是自从他这次临难清醒之后,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从安淳的角度来看,现在的季凌大概比之前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情味儿。
虽说这点变化难以察觉,但以安淳敏感的神经,有一瞬间是切切实实地捕捉到了。
“想什么呢,表情那么难看。”
熟悉的声音传来,切断了他纠结的思绪。安淳掩饰着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只摇了摇头,随后起身。
“去哪儿?”季凌又在身后问道。
“我跟严大哥约好了,十二点之后,他来替我。”说着,病房门便十分应景地开了,司机大叔,也就是安淳口中的“严大哥”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站在了两人面前。
“抱歉,我来晚了,路上稍微耽误了些时间。”
安淳笑着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那么辛苦你了,严大哥,我明天中午再过来。”
“你才是辛苦了啊,小安,这几天不眠不休地照顾……”
安淳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这种话要是被床上的某人听到,恐怕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司机大叔有些纳闷,却也从了安淳的意思,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凌入院的这几天,对安淳来说唯一能称得上“好事”的事,也就是把司机大叔的好感从零刷到了满级了。现在司机大叔对他的态度是亲切又信任,时不时逮住机会就要把他所谓“重情重义”的行为夸赞一番,私下说也就算了,偏偏要在当事人面前,这着实让人尴尬,何况所谓“重情重义”也不过是他擅自的理解罢了。
虽说话到一半并没有继续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任傻子也都明白了。安淳没再回头,只背对着病床上的人,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走了。”然后便提步匆匆离开了病房。
季凌全程没有插话,只是脸上带着笑意,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然后躺回了床上,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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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淳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浴室的情况。
这几天他在医院陪床,但是有拜托司机大叔一些事情。恢复供电,但是把浴室的电路单独隔开,浴室里面的情况不要做任何处理。
当时他还只是直觉上有一丝怀疑,想着等季凌清醒之后,姑且回来查看一下有没有线索,但自从得知了陆平就是暗杀者这件事之后,这几天的一些觉得违和的事情便可以说得通了,整个第三回合的暗杀者行动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陆平的突然回国,几乎强制性地要求季凌接手广告,与司机大叔要了钥匙提前来到季凌的别墅,说好留下过夜却突然要离开……这其实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计划,但是可怕之处在于,他利用的别人的感情与信任。
被背叛的滋味怎么样,安淳特别能理解,毕竟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经经历过这种事了,而如今,背叛他的人似乎正在遭受报应,这本应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
安淳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这破游戏给洗脑了,设定是保护季凌,仅仅是指他的人身安全而已,没必要上升到精神与心灵的程度,那么自己又为什么那么抗拒看到季凌受伤的表情呢?何况,他真的会因为这种荒唐中二的游戏设定而受伤吗?
“一定是最近没睡好,神经衰弱导致的并发症。”安淳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冷静下来之后,打着手电查看起了浴室的情况。
地上的水早已蒸发殆尽,拖鞋与地面接触发出干燥的摩擦声,令人安心不少。安淳贴近墙面,围着偌大的浴室观察了一圈,很轻易就找到了季凌触电的原因。连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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