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合俏脸不由微微泛红,含嗔道:“天宫,兮若。只有人死了,才回升天。这里不是天宫,我亦不是天女。”紧接着,顾华年又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就不怪你了,兮若。”说着,顾华年拉紧了兮若的手,兮若感觉顾华年的手冰冰凉凉的,凉得透骨。
顾华年笑了一笑,之后便不说话,玉指缓缓划过白玉质地的桥面,似在思量什么,片刻才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了一首曲子略显沉闷。”
“小主可要抚琴吗?奴婢这就取来。”
“何必那样麻烦?!”下了拱桥,来到千鲤池旁的垂柳边。美目流转,顾华年从茂密的柳叶中选了一片略宽厚些的摘了下来。
回到池旁,兮若伶俐的将怀中的帕子取出,铺在平整的石头上。微提了裙摆引得腰间玉佩叮咚作响,清脆悦耳。坐定下来,将柳叶抿在双唇间,微闭了双眸...
一段美妙的乐曲竟从一片普通的柳叶中缓缓流出,时而如空谷回风,时而如鹅毛轻抚,悠悠扬扬辗转成调。只听脚步声越发的进了,渐渐停在不远处没了声音。永合继续吹奏,仿佛无知无觉一般。
一曲作罢,只听到“啪啪啪”的掌声响起,只听声如黄鹂:“妹妹吹奏的是什么曲子,如此缠绵?”
只见安嫔一袭浅粉收腰罗裙,勾勒婀娜身姿。发挽如意髻,鬓簪桃花点缀,衬得越发人面桃花,明艳生姿。
顾华年捂唇咯咯一笑。先给安嫔行礼请安后,道:“这首《桃叶歌》是东晋乐府名曲。”说罢若有所思的围着安嫔慢慢吟道:“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正配姐姐今日装扮,看来是要好事将近了。”
安嫔被顾华年说的面上一红,扭捏道:“妹妹何故拿姐姐打趣?”说罢轻扬了扬下颚,身旁婢女忙拿了一个风筝上前。
“姐姐刚去宣竹馆找姐姐,听奴才说妹妹先去甘棠宫向福贵妃娘娘请安,却不想竟在这里预见了妹妹。”说罢,安嫔假做亲昵的拉过顾华年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妹妹,你初次进宫,不知道深宫的可怕。深宫里的人,人人都说精于算计之人,稍不留神,自己就被别人算计了,丢了性命。妹妹需谨记,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安嫔望着顾华年的双眸,安嫔已经从顾华年的双眸之中,预感到了顾华年的将来,脸色忽然变得暗淡起来,似乎是预示到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
安嫔握着顾华年的手,只觉她的手如寒冬的冰,凉的有些刺骨。拍了拍她的柔夷,又拿过蝴蝶风筝,粉黄相间,颜色甚是喜人:“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妹妹,是姐姐无礼了。罢了罢了,妹妹现在陪姐姐放放风筝,让我们把霉运统统抛到天上去,从此我们都将平安顺遂。可好?”
顾华年眉眼一弯,自是喜不自胜。二人你追我赶,嬉笑畅快。微风拂过,顾华年暗自手下用力,风筝在天际左摇右摆摇摇欲坠,安嫔急忙接过风筝去扯丝线,不想一用力丝线断了,风筝径直从天上坠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