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看不惯她那副懦弱的却一心维护自己妹妹的样子,我真的......看不惯。
冰冷的月光撒下,张文宁侧头瞧着。忽然冷冷一笑,张翁宁,不知你还能撑多久?
“来人,备轿辇。本宫倒要去看看张家的那个病秧子,可还活着!”
张文宁踏破她宫中门槛,只觉萧索一片,自己并不感到开心,可不屑的笑意已漫上唇角。“翁妹妹!好久不见啊!”
冰冷的床,冰冷的房,冰冷的心里愁断肠。张翁宁用锦帕捂住嘴,又是一阵生咳,窈陷的眼盯着锦帕中浓稠的血,不知所想。忽然耳边熟悉却刺耳的声音响起,陡然激起自己浑身的恨意。
“咳咳咳......咳咳......你......你来......咳咳......做什么?!
张翁宁抑制不住的咳嗽在唇边漫出,咳出泪来,眼模糊。一阵猛烈的咳突如其来,我早已单薄的身子在硌骨的床榻上弹起一分,而后重重落下,一片眩晕。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冷眼看着来人跋扈骄颜,我多想此时来的......能是她。我伸出枯骨一般的手,直指暗无天日的夜。
”我这里不欢迎你......咳咳......出去!出去!”
一连串的咳将呼吸都快要夺去,又逢来人挑衅,张文宁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缓过来,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该习惯这种朝不保夕的日了了......可......若文宁一直误会着......我又如何能闭上眼?
“哈哈哈哈!张翁宁,本宫肯来你这晦气的地方你应该感谢本嫔,现如今除了本宫谁还肯赏光来你这破地方?”张文宁不怒反笑。
张文宁看着张翁宁油灯枯尽的样子,的确......有过那么一丝愧疚,只是消散在无边的妒忌中,太快。出口的话更是如利刃出鞘,誓要在她心口剜出血肉模糊。
“难不成你还盼着福休那个贱货来看你?少做梦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在她心中是个什么样子?”
张文宁抱着手炉,缓缓上前几步,噙着笑意盈盈。“本宫可真是担心你这个样子......活不到见她呢!或许你可以跪下求本嫔,求本宫帮你请来最好的太医,为你续命。”
门扉并未紧掩,冷风刺骨,无疑一道催命符。张文宁紧紧抓住棱角分明的床边,目眦欲裂。自己好恨,好恨自己曾那么疏忽,差一点害了文宁。还好......还好......她不曾带过那镯子,否则自己此生再难原谅自己。若不是你这个狠毒的女子想要害福休!我们姐妹又怎会如此!
张翁宁一口气说完了那样长的话,嗓子像是冒起一团火,燃烧着我最后的惦念。然后平躺回床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气若游丝。
“最好的?咳咳......咳咳......你以为你是谁?咳咳咳咳咳咳......”
张翁宁转头看着她,难掩讽刺。“您是捷足先登了高位呢,还是无忧受宠的夜夜笙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