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捏拳轻颤,微微喘息,尽力压抑心中恼意。冷声道:“如此,还望娘娘多担待着。“
宁嫔见状,焦急道:“不想娘娘身体如此之差,嫔妾多有失礼。“略福了身,冷笑滑过,“娘娘早些休息罢。伤了龙胎,你我都担当不起。“
宁嫔咬牙瞪其愈远背影,很恨扭头。上前扬手挥去巴掌落于小婢脸颊之上,登时通红一片。冷然,“本嫔今日之举,可有失礼?“随后轻哼一声,道:“云裳在这守着,若是瞪你便打回去。”
于锦帕间抹了抹掌,扬手甩了出去。低骂一声,终是离去。
延禧宫。
鹅毛雪落青瓦殿,莲花步踏银梨阡。心寂寂兮黑白分,神凄凄兮何处绻。
一场黑白棋,看似无心却步步惊心。女子自承欢殿出后便若有所思。还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许是人避寒的本性。不觉间却是走入了九曲回廊。她轻叹一口,自语道:“黑白,是非。可除了黑白,亦有赤橙黄绿呐!”
她终究耐不住冬日寂寞,打开殿门便见皑皑白雪早已融。唯有那树梢屋角依旧挂些白,前些日子宋氏依姜氏之托告与她。她才难得有些许心情,她终于想要走出这宫殿了,她仅带了一媵便出了住所。
杨絮如本欲四处走走,不想踌躇至承欢外九曲廊,她抬首望着前处的承欢殿。一妙女子出了殿门,她思索一番,心有诧异。最后决定探试一二,遂迎上前行礼道:“请您安。”“相逢即有缘.不知可否打搅一二。”
寒风凛冽树影婆娑,廊下轻叹檐间雪落。耳边发丝随风轻舞,这风拂过面容,使人愈发的清醒了。容妃抬眸视天,福休,我与她,终究是错过了,以后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神思与那雪花共舞,容妃耳畔忽起妙音娇娇,暗自道了声大意,有人这般近了,却未曾发现。攥了攥袖口,回礼道:“您同安,您请”。
容妃巧笑倩兮,复语道:“本宫容妃納氏,瞧着妹妹您眼生,不知如何称呼?”
她嘴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嫔妾如贵人杨氏。”杨絮如继而复道:”也难为姐姐你眼生,妹妹久居深宫不常出门,前些日子又抱病在身未曾离开宫殿。”
杨絮如眸光灵动,莞尔道:“方才见姐姐从甘棠宫出来。”顿了顿,又道:“姐姐可是见过了福妃娘娘了?”
杨絮如似自言自语般云道:“納氏这棵树作为依仗还是不错的选择。”
寒风吹过,杨絮如拢了拢披风,玉手握紧了暖壶,身上才有些暖意。
冬日果真难捱,她一双清眸看着眼前人,眸下深意令人难以察觉。
久站廊下,竟觉微冷,容妃紧了紧肩上披风。瞧着那俏人,暗下打量她衣着。进而笑语,“原来是如妹妹呀!姐姐真是失礼了。”本欲寒暄一番便告辞离去,忽闻她语,提了提心思。浅笑一瞬,原来这才是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