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释怀罢了。”玉润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眼神里边闪过一丝怅然。
云岩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玉润继续说下去。
玉润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不太好的情绪甩开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润慢慢回神,看向云岩:“那前边的院子可是收拾好了?”
云岩眉头皱了皱,迅速的回答道:“已经布置好了。只等······只等那边的人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何时那边会有消息过来。”
“嗯。”玉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看向云岩,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切了些,“再等些日子,什么时候你见我哭了,那时候,那院子就该住人进来了。”
云岩心里一惊,猛地看向玉润的脸。
玉润脸上明明是在笑,可是那笑容中却是无尽的悲意。
云岩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玉润的脸。
福宁宫。
平春今日又进了宫,为的是前些日子刚传回来的关于湖州城买卖户籍一事。
这事情闹得大啊,皇帝得了证据,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大喇喇的甩了出来。向来喜欢说半段,留半段的皇帝,这次倒是意外的坚决,直接把名册给放了出来。
名册上边的一个也留不了,流放的流放,遣送的遣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主动上报的酌情考虑,任你在朝堂如何风生水起,此刻也救不了你。
许长宁领了命,带着人算是把上都翻了一遍,上都进来的人不多,但是也算不上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大家甚至觉得最近上朝的时候,殿里都空荡了不少。
这些日子算得上是朝野震动,小小的远山镇火了不说,那远山镇县令也火了。
在知道这人竟是十多年前的探花郎大人,大家又是各种议论。
大家都说,这探花郎,满门抄斩是跑不了了。
确实正如大家所言,虽然牵连的人越来越多,那高恒估计现在就剩几天好活了。
估计等皇帝把上都的人给理清了,就得杀个把人,给各路府城的人好好看看。
但是显然,有些人并不希望高恒这么快就死了。
“她拒绝了。”端木燕怔然的看向远处,并没有看跪着的平春。
端木燕的脸上带着些病态,最近她的身体实在是不算好,自己对于治病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心思。
竟然断断续续把个小病的渐渐拖得严重了些。
端木燕拿着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算是收回视线,对着边上的平秋招了招手:“我想吃些暖和的,给我去找份带回来吧。”
平秋知道她这是在支开自己,也没有问,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平秋一出去,端木燕变将视线看向了平春,也没叫他起来:“江祁不是傻子,那名册里边怎么可能没有水分?他信也只能信五分,若是真信了,怎么可能一得到就让许长宁领着人按着名册就开始一家家抄呢。”
平春抬头,看了看被端木燕紧紧捏着的帕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他心沉了沉,又重新低下了头:“玉润公主那边,是不准备保高恒么?”
“我说了她拒绝了。”端木燕嘴角勾起一丝冷嘲,“公主在金尊玉贵,锦衣玉食还是要指着那个人,谁会违逆他的心意呢。便是再喜欢,但是还是要惜命才是。”
“况且即便是喜欢,那都是多少年钱的事情了。公主从来不缺鲜嫩多汁的少年郎。”端木燕叹了口气,言语间有些羡慕,“当公主真好。”
端木燕说着又咳了几声,算是把那口气给喘匀了。
她看着平春,嘴角的嘲讽一直下不去:“哥哥也莫要再逼我了。我这郁结于心,还要想着生孩子,自己的死活都要顾不上了,你就饶了我罢。”
平春听着端木燕的声音,心里莫名一酸,眼睛有些涩意。
“小姐,少爷毕竟是您的哥哥,为的是您好,不会害您的。”平春稍稍劝了一句,但是并没指望端木燕能够听下去,他说完,便不再开口,继续低着头,等着端木燕的话。
“······嗯,我哥哥自然是个好哥哥。”端木燕神色不明的开口,闭了闭眼,“你去告诉他,燕儿不会辜负他的期待的,中秋节前,他会听到好消息的。”
端木燕说完这话,心里突然一松,莫名有些释然。
“会有好消息的。”端木燕这话仿佛是在自语,又仿佛是在告诉平春一般。
按理说听到这话,平春应该心里松一口气的。
但是平春却觉得莫名的有些酸涩。他磕了个头,没再说话,退了出去。
端木燕低低咳了几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