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放寒假的学生们大都搬离了宿舍,何翩翩帮室友把行李搬下楼,顺便递交延迟离寝申请。
舍管大妈认得何翩翩,因为她经常回寝迟到,或者需要晚上离开,大妈总要在半夜被她吵醒,给她开门。
所以大妈最烦何翩翩,接过申请单的时候,凶巴巴的用手指指点点,“这这这,没盖章!”
何翩翩接过来,“盖了,在这里。”
章盖的浅,大妈拿出眼镜才看的清楚。
何翩翩离开的时候,大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最近上班很忙,但何翩翩还是抽空回了一趟姨妈家。
何翩翩的姨妈名叫刘清玲,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在何翩翩母亲去世后就一直抚养着何翩翩和何锦欣。
开门进去的时候,姨夫正坐在桌旁捻花生米吃,看到何翩翩进门立马喜笑颜开,“翩翩回来了。”
姨夫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原来做过一段时间厨子,现在在纤维厂上班,上班时间松散,闲暇时候最爱在门口的大树下和一群老朋友下棋。
原本是闲散自在的生活,但是常被姨妈抱怨好吃懒做,姨妈是个厉害的女人,干活麻利,工作之余总想着做点其他的赚钱谋生,两人吵吵闹闹,也过了大半辈子。
姨妈正在厨房忙活,嘴上说,“回家不知道干活,什么都是我在干,伺候了你爷俩一辈子,到老了也没得闲。”把手里的碗狠狠放在桌上,瞪了捻花生米的姨夫一眼。转身又回厨房,“昨天还敢背着我买了一辆代步车,你数数一天能走几步道,那几步道能累死谁是怎么,亮亮上学正是关键时候,那些钱拿出来给他买补品好不好!”
说着,把手里的土豆扔进锅里,“刺啦”一声升腾起一股油烟,盖过了姨妈所有的声音。
“我不也是好奇嘛,旁边老张和老李都买了……”姨夫停下了捻花生米的手,在嘴里小声念叨着,也不敢被姨妈听到,像个挨了骂的小学生一样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
何翩翩跟姨妈打了声招呼,姨妈看了何翩翩一眼,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继续照看锅子。
姨夫看姨妈不说话了,继续捻他的花生米吃。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锅碗瓢盆的声音。
何翩翩走到亮亮房间和他打了声招呼,亮亮正在玩游戏,回头和何翩翩说了一句话,游戏里的小人就死了,亮亮颇有些不高兴。
亮亮是何翩翩的弟弟,今年刚上高三,因为身体不大好,休了两年学,年纪比同班的孩子大一些,平时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但和何翩翩关系倒还算可以。
最后,何翩翩走到何锦欣的房间,她们姐妹很久没见了,何翩翩也有点想她。
一推门,没有推开,握着门把悬了悬,还是没有动静。
回头问姨夫,“这门是坏了吗?”
“哦,”姨夫刚要说话,就被端菜出来的姨妈打断,“锦欣前几天又犯病了,差点伤到亮亮,我们怕她再出什么事,就先把她锁起来看看情况,还是一天三顿的供着她。”
“犯病了?”何翩翩皱眉走过来,“严重吗?去医院了没有?”
姨妈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教你说的,我们天天上班都要忙死了,亮亮明年就高考了,谁有时间带她去医院哦?”
何翩翩顿了顿,“我知道了。现在能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她吗?”
姨妈给姨夫使了一个眼色,姨夫会意,站起来去给何翩翩拿钥匙。
钥匙在锁孔里悬了几圈之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那个细小的声音听在何翩翩的耳朵里,她的心好像也轻轻地被牵着动了一下。
门打开,何翩翩走进去,一股闷闷的味道扑鼻而来,窗帘紧闭,光线昏暗,何锦欣在床上躺着,地板上散落着一幅一幅的乱七八糟的画,彩色的画笔扔的到处都是,有的笔帽没有盖好,蹭在洁白的墙上一道明亮的颜色。
何翩翩小心翼翼的迈过那些画,拉开窗帘,阳光照耀进来,把窗子也打开,清新的空气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