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对这片林子不熟悉,便不再往深里去,带着魏云海魏闵武在附近几里地方转悠。这里算不得很偏,但是草丛茂盛,从地上痕迹看,也有人来过,只不多。
每日他们都是现在溪边撒了渔网,再进山捉货物。他们在这里住了三日,得了四只野兔子和几只野鸡,鱼则收获不小,约莫五六寸的鱼就有八九条,俱是杀了上盐腌制好。
第四日他们就转了地方,章杏居然看见了一群野猪,她连忙拉着魏云海魏闵武两人藏起来,待到这群野猪经过后再出来。魏闵武听了郑连升抓野猪的事情,就一直心痒痒。可是轮自己了,章杏偏不让动手,他很是郁闷,问道:“为什么不抓它们。”
魏云海狠狠盯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以为野猪是那么好抓的?这些山里畜生可都狠着呢,若是将它们惹急了,活活咬死你都有可能。”
章杏上次讲故事时,可是没说过野猪还吃人的。魏闵武转头看章杏。章杏点了点头,说道:“这畜生若是没有绝对把握,就不能惹它们,惹急它们确实会伤人。这一群足有五六只,我们可是招惹不得。”
但是他们也没有就此放手,当天章杏就让魏云海魏闵武在野猪出没的地方挖了一个陷阱。
这一日,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住下来。在这里一住又是三日,陷阱里真掉进去一头野猪。他们在山林里转悠时居然看见了一只狍子。章杏大喜,这东西的皮是制作裘衣的上等料子,可是能值不少钱,而且这东西有些傻,好奇心十分重,看见什么稀奇东西都要停下来看看。
这东西一般是群居,也不知这一只是如何落单的。章杏既是看见了它,那肯定是不会放手。因是知道这东西跑得快,她便与魏闵武一道将它引到陷阱那边去,待它真掉了下去,几人唯恐它跳出来——因为陷阱的木桩被先头野猪破坏差不多了。他们连忙往陷阱上面搭盖子。
那狍子掉进去之后,还傻愣愣看着。魏闵武没有见过狍子,气喘吁吁问道:“这东西是啥?”
“狍子。”章杏回答说。
“狍子?”魏云海也很吃惊,狍子可是好东西,那皮毛可是值不少钱。
章杏点头,笑着说:“抓了这一只,咱们这一趟就值了。”
他们不敢直接用木棍捅死这狍子,一来章杏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心软,下不了手,二来也怕伤了皮毛卖不到好价钱。三个人就用渔网加草绳活捉了这狍子。
活物不好带,且他们手头上东西已是不少了。章杏下不了手杀剥狍子,魏云海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与魏闵武一道杀狍子剥皮。魏云海打猎虽是头一次,但是处理皮毛却很在行,当晚上就将狍子的皮毛处理好了。
这一晚三人都十分高兴,商量了第二日就往回赶,但是这些东西光靠人力可是不行,第二日他们砍了些树枝做了一个托板,山货放托板上,魏云海在前头拉,章杏魏闵武在旁边帮忙推。
他们也不敢就这么下山,毕竟知自己几人是生面孔,口音差别太大,东西是分趟下山处理的。兔子野鸡各留两只,其余都卖掉,狍子肉野猪肉和那些鱼肉也都出手了——因路途太遥远,这些东西他们都不好带。
这里人多是靠山吃山,山货买卖寻常得很,附近镇上多是这样的铺子。东西虽是不少,得的钱却是不多,也就十来两银子。不过魏云海魏闵武两个却是高兴坏了。这些钱轮他们那里,可是顶得上好几月的嚼用了。
大件出手了,他们换了一身衣下山了,包袱里现下只一张狍子皮和兔子野鸡各两只,另章杏还背篓里还有些草药。他们在码头等到船之后,就往淮阳去了。
章杏带着魏云海魏闵文进了淮阳城里,先找了慈安药堂的王秉义,将兔子野鸡各送了一只。王秉义原是不肯收,章杏好说歹说,总算是接过了。他听闻章水生已经过世,心中更生愧疚,若是他那时候多劝劝章水生,让他再晚些出发,许是这不幸就不会发生了。
他对人家所托这般敷衍,偏人家小丫头时时记得他的好,这岁月里日子这么艰难,还不忘过来看他。
王秉义让章杏等人到他家去住,章杏魏云海自是推辞。章杏将背篓里药材递给王秉义,“王先生帮我看看,这些慈安药堂收不收?”
王秉义久在医林,对草药一事自也是清楚,一一看过了,点头说道:“不错,这都是些好东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