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繁音气定神闲的连续敲了五下。
“西南方的贵客出价六千灵玉。”
寂静……
云座上的修士呆滞起来,啥意思?自己给自己加价?
哎呦,这在好再来有先例。仙市之主的小公子第一次来,跟人争一鲤鱼修炼成妖的美姬争红了眼,明明已经三十万灵玉无人出价,他生生自我加价加到一百万。
他对泪光盈盈激动万分的鱼姬说,“你值得。”
千瓣莲盏迎娶鱼姬,简直是仙市姑娘梦中的浪漫。
当然了,小公子没被他爹打断腿的话,还能更浪漫一点。
苏繁音就是在自我加价,反正有人陪她玩。金主江晚照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让她玩到开心为止。
云座上的修士一时有些把不准,若是白虎法衣完好还好说,现在残破成这样,修补起来都不知要废去多少心力。
一半人选择放弃,另外一半人跃跃欲试。修界中攻伐法宝最贵,此法衣现在残破只可防守,若是修补完毕放出白虎真灵辅助为战,说不得又是一项保命的家底。
苏繁音干脆又敲了五下,琉璃盏上莲花开了十一瓣,熠熠光华相流转。小师妹看得有趣极了,冲自己桌上的琉璃盏比着爪子,要不是知道敲一下一千灵玉,她也想去敲敲看。
随着拍卖师报价,整个大堂都安静了,早上被白羽鹤甩在地上的公子哥喃喃到:“这特么是谁啊?”
仙市的纨绔之中没有江晚照,更没有苏繁音。这才第一件藏品,后面还有更好的,就为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修好的破烂白虎衣,出价一万一?
这时他们听到东南方的客人出价一万二,云座上的修士炸锅了,有钱人的爱好就是看不透。
接下来的剧情就更玄幻了,东南方向的神秘人死咬着苏繁音这块。苏繁音出价多少,对面总要比她多出一千灵玉。
她敲得烦了干脆让谢鸢来敲,小师妹高兴地跳起来,叮叮梆梆一通乱敲。百瓣莲花映照莲心宝光,透明花瓣代表财富,漂亮的让人心惊。
江晚照还是笑着,好像不是他出的钱一般。
对面追加到十万一,小师妹脸上一喜,正待再敲。苏繁音一手笼住她的手,一手在花/蒂上一拧,百瓣莲花旋转着收束起来,竟然恢复初时模样。
拍卖师笑着对云座上修士深深鞠躬,他也没想到白虎法衣能卖到这般价格。
“十万一一次。”
云座上修士齐齐“切”了一声,反正他们已经对白虎法衣没有丝毫兴趣。刚才还在看土豪加价加得正爽呢,突然西南方不刚了!就跟一场戏唱到高/潮,台上青衣哑火一样憋屈。
“十万一两次。”
“怎么回事!再加价啊,再加价啊!”
“金钱乃身外之物,是男人就不要虚!”
“别怂啊。”
底下修士不乐意了纷纷起哄到。
不是男人的怂货苏繁音嘴边噙着笑意,抱着手臂岿然不动。刚从虫子阴影中缓过来的丹绛如有所感,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认识对边的。”
苏繁音冲他抛了个媚眼,“你也认识。”
丹绛扭捏着顿时问不下去了。
谢鸢接下这一棒,再接再厉,趴到桌上问:“谁啊?”
“陆师姐。”
小师妹跌坐回去,看了看她那罪恶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瞟了苏繁音一眼,小心翼翼给苏繁音斟酒,心虚道:“师姐,斟酒之情,没齿难忘。万一你以后要坑我,千万手下留情。”
“十万一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仙姬将白虎法衣叠好,交给侍者。再由侍者包装妥当,送到东南方的雅间。
雅间内的琉璃盏开了一百零一瓣,面容清丽的白衣女子将唇咬得直流出血来。面目狰狞扭曲成一团,双目充血仿若赌输了的赌徒。哪还有什么弱柳扶风病美人模样,极为凶残的一巴掌拍碎矮桌,木料碎片乱飞到侍者头上。
她仍不尽兴,站起来将室内一个装饰用的瓷瓶砸到地上,敲得稀烂,好似在敲她的仇人一般。
那侍者不敢靠近,就听她喉咙里一字一句不断滚动着三个字,“苏!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