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沈玉彤睁开眼睛,满头大汗的立起身来,衣服也被冷汗打湿了,“原来……是梦。”
也是,如今,自己也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娘了。
耳边传来菜市的喧闹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沈玉彤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又油又痒,没有办法,只记得自己在这个菜市里“住”了十来天,每天捡捡别人不要的剩菜,洗也不洗就生吃下肚。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光是找能吃的东西就要花去小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城里,更不敢出菜市,如果走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要找一个有不要钱吃食的地方可就不容易了。
沈玉彤爬起来挪到藏身的缝口,往外探了探头,见没人注意,便快速的闪了出去。说来也是幸运,也许是上天垂怜吧,这个菜市有一处仅容幼童通过的建筑夹缝,沈玉彤找到这里后便住了进去。虽说地面潮湿脏污,头顶却有隔壁房屋的屋檐遮掩,不用受日晒雨淋之苦。
刚开始几天,沈玉彤很怕在人前翻找蔬菜,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想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可怜的小乞丐吧,也没有什么尊严气度可言了。
早晨的菜市是没有什么丢弃的东西可捡的,所以要趁着这段时间去菜市门口转转,把周围看看清楚,也好为以后作打算,虽然沈玉彤也想不出什么打算,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搞不懂,惊恐的以为自己可能是到了幽冥地府,否则这里的一切怎么和以前那么不同。虽说现在她已经不认为这是地府了,可这里一定不是自己以前住的城市了,甚至可能是别的国家吧,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跳下悬崖后就能到别的国家去。但是没关系,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就要先想办法活下去,再慢慢的打听沈府的事情。最好能去哪里学些本事,以后也好为爹娘报仇。
“那个孩子还是每天都在这里吗?”一个身着职业套装、年约三十三四的美丽女人对旁边卖油条豆浆的小贩问道。
“那可不!”这个卖豆浆的大叔长得肥头大耳,嗓门粗大,此时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后来几天都看见她在这里捡烂菜,‘日日鲜’果摊的李大姐琢磨着可能是哪家走丢了的孩子,想说报警让警察来把孩子接走,省得在外面出什么意外……”
“老板,两个芽菜包一杯豆浆。”路过的上班族打断了老板的话。
“好嘞!”豆浆店老板麻利地装好了包子豆浆,递给那个客人,又接着说,“结果警察都来了,那孩子一见是冲自己来的,转身就往菜市里乱窜,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那么多人找她一个,愣是没找着。结果第二天她又出现了,李大姐拿两个苹果给她,问她家在哪儿,是不是走丢了,说让警察叔叔帮她回家。她既不接东西,也不答话。看那孩子的眼神,也不像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孩子,好些个摊子的老板几次想去报警,那孩子见到打电话的人就说别找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不傻也不疯,却不想回家,整天捡些烂菜吃,看着也可怜,任谁给她什么她也不接。”
那个女人转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远正东张西望的沈玉彤,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