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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放学时,周玉彤便跟他说了想去买好一点的宣纸,让他带她去上次去过的那条街。
周煜轩一听这话,以为她还想着那把琴,买纸只是她找的借口,便一口拒绝了。
“周哥哥,你就带我去吧,校门口的每家店我都找过了,买不到中意的,兴许那里会有的。”周玉彤央求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万一那儿也没有呢?”
“去找找看嘛,如果有的话岂不是更好?”
周煜轩愈发不耐烦:“你非得找什么纸吗?就用校门口卖的那种不行吗?你要想去看那把琴你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找这么多事,你去看了又有什么用,买得起吗?”
周玉彤倒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想,她眼里渐渐起了雾气,看了他两眼又埋下头来,喏喏地说:“我不是要去看琴,我知道我买不起。我是想写一幅字送人的,笔和墨都无所谓,纸是一定要用好纸才行……”
周煜轩见她又要哭,不得已只能吞下快出口的抱怨,最后还是默默地带着她去了。
周玉彤在街上一家店一家店的走,好容易在一家专卖书法用具的店里找到了合适的纸,不仅买到了纸,她还看到了好多很好的毛笔,不过那些笔贵的吓人,她也只能看看而已。
周煜轩见她确实是来买纸的,为自己之前错怪了她而有些不好意思,全程他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回去的时候又经过了那家乐器行。虽说周玉彤已经对那张古琴死了心,但见它仍被摆放在橱窗里,心还是不自觉的放下了。
所幸没有被买走。
但想到自己是买不了它的,总有一天它终会被别人买了去,心里仍旧是难过。
见周玉彤停在乐器行的橱窗前,双眼直直的盯着那把琴,周煜轩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静静地等着。他是搞不懂,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一把琴,但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爱的物件,或许周玉彤的挚爱就是那把琴吧。
到家以后,周玉彤摊开宣纸,裁出合适的大小,脑海里闪过许多词句来,最后提笔在纸上写下“冰雪袭来一冬寒,雨水化润三春暖”。她还没有刻自己的印章,落了名字后,又蘸上红墨水画了一个自己以前用的印章来,如此,一副书法算是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写好的字晾在书桌上,按理说这字是得装裱的,不过她一来没那个钱,二来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装裱了,也就罢了。
周玉彤看着字,想起从前习字的情景来,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片刻又缓缓落下。她低垂着眼眸呆坐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拿起书包准备开始写作业。
别的事情再想也无益,她如今只要做好现今能做的事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