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秘书终于有个机会跑了,立马应声而去。
剩下张伯岳苦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能让自己舒坦一点。
坐在飞机上的陈希,在这个当口才发现自己手心破了皮,拿了纸巾擦了擦,血珠子又重新冒了出来,只得拿了止血贴封了伤口,才侧头看窗外。
空中的景色乘坐飞机多了,看着也无非是那么个样,只是机窗上映出的五官,才让她惊觉自己眼角竟是有了皱纹。
作为资深爱美人士,这可是要了人命了,可陈希也明白,人总是要老的,年华过去,无势可挡。
揉开了眼角的皱纹,陈希心里祈祷着,只盼着这一去再别让自己失望。
也可能是上天终是怜悯,陈希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天楚鹤鸣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
“喂?”当时楚鹤鸣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激动得失常。
救助医院外面响着炸弹爆炸的声响,震得房子都在抖,医院里的医生跟护士们都习以为常,连在病床上的病人们都垂着眼好似没有听见。
旁边有红色短发的医生操着英语跟她说刚炸弹炸的哪,下一回有很大可能炸在医院周围,让她先进地下室里躲一躲,他打算把病人和医生护士们全部安排下去。
在这个状况里,陈希不得不捂着耳朵大声道:“鹤鸣,有事?”
医院的地下室有两层楼高,又装了防爆墙,至少比起外面露出的房子更为可靠。
陈希走进地下室里,耳边一下子清净了许多,楚鹤鸣的声音也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因为信号不足的缘故有些断断续续,“供……找……到……了。”
本来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陈希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信号好了一些,楚鹤鸣在那头还在说着,“我把所有数据发你邮箱里,你发给邹院长看看行不行,要行我们就尽早安排。”
陈希站在那一动不动,一直到楚鹤鸣挂了电话。
后面红发医生推着伤患进了地下室,发现陈希的不对劲儿,便把病人交给护士,上前来摸了摸陈希的头,“希,你是不是生病了?”
温热的手心贴在额头,陈希回过神来,对着医生一笑,“抱歉。”
红发医生正想说没关系,就看见陈希转过身朝着外面跑去,忙道:“站住!希!希!外面还在战争!”
陈希此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跑出晃动着的房子,在后面院子里寻到了自己的车,半分没有犹豫的开进了人潮涌动的大街。
慌乱的人们互相拥挤着朝着各个方向盲动,车子前进比大城市里堵车时候还要困难,陈希打开了邮箱,点出楚鹤鸣发来的邮件,图片上熟悉的数据让人看得人激动万分。
将邮件转发给了邹院长,陈希又发了条短信过去提醒,旁边有炸弹掉下来,砰的一声,连车子都差点掀翻,车身上顿时被溅上了一层血迹。
本拥挤着的人群,又尖叫着散开,前面一下子空荡荡起来。
陈希看了眼车窗外倒了一地的尸体,摸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竟已经泪流满面。
她没有时间感慨,也无心思为谁缅怀,趁着这个当口,顺利的把车开了出去,在车轮的滚滚黄尘中到了更为拥挤的机场。
以她在这个地方的人脉,拿到一张机票勉强还成,只是要起飞就不知要到何时,只能跟着赴外打工的建筑工人们坐在一起,等待祖国的救援。
几经周转,再回国之时,邹医生给出的数据是喜人的。
本陈希想直接去见张伯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然而半路上倒是遇见她那死鬼爹的律师来拦人,“陈先生的遗嘱,要人齐了才能公开,陈小姐要忙,最多耽搁你半个小时。”
遗嘱那玩意儿,其实陈希从来都不关心,不过老先生毕竟也跟自己相熟,这个面子不论怎么样都得给,就点头,“好。”
去见张伯岳,也不急在一时。
陈先生的遗嘱,在陈希的预料之内,对此她并没有什么话可说,该是她的早在许多年前就有自己母亲帮忙争取了下来,现在陈先生的遗产,她没打算插手。
对于继母跟异母妹妹的失控,陈希没放在心上,只是拍了拍私生子弟弟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陈二本已在失控的边缘,看见陈希跟人相熟的模样,尖叫道:“陈希!你敢联合这个下贱胚子来算计我们母女?”
陈希连眼神都欠给,牛教九道都知道转弯,她这个妹妹一辈子就只知道跟着自己争,还尽争些没用的东西,眼界从来都没开过,跟她说话都费劲。
本来她也只是露了面,遗书此时公布了,她也没留下的必要。
陈先生给她留下的那点东西本就不多,谁也不敢吞了她的去,何况这些东西又哪比得见张伯岳重要。
只是陈二开着车疯狂撞上来的时候,陈希就后悔了。
楚鹤鸣总说自己心不够硬,做事不够狠,她想着为给张伯岳积德,做什么事都求个圆满,哪怕知道她继母跟异母妹是个什么东西也一忍再忍,哪知道自己行善求个积德,积得得要自己的命。
车已经停了,安全气囊早已经全开,是死是活都看上天安排,在闭上眼那一瞬,陈希叹了口气。
其实她是有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