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双目圆睁,嘴角还带着笑,似乎还没有理解到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失去了性命。他的躯干还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他的长刀,只是再也没有办法挥下去了。而蔑敌太过锋利了,他的躯干甚至还没有理解到,自己已经被一分为二了,仍然不紧不慢的输着血。
柳子矜将两把剑放回了鞘,他看着眼前的尸体,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回头看向了易摇光那边。
易摇光正蹲在地上,她一脸心急的看着约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已经结束了。
“还好……摇光没看到。”
此时,弗兰克的躯干已经开始冒出了血的喷泉,恶心的腥臭味充满了柳子矜的鼻腔,弗兰克死不瞑目的双眼还紧紧地盯着自己,对自己下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柳子矜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他吐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不仅仅是食物,还有自己的天真。
人死了,不是如同动画那样,干干净净的两半。人死了,是血淋淋的,是腥臭的,是恶心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美好,却又最深刻的现实。
可现在,柳子矜已经麻木了,拯救世界怎么可能不见血,拯救世界怎么可能不杀人?他不想的,他也想象蝙蝠侠一样,把一个一个的犯人送进监狱,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正义,有种人,叫英雄。
可是有些人不得不杀,必须要杀,监狱不能只能让误入歧途的普通人重回正路,却不能让从骨子里扭曲的人变得正常。而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自己不被杀,自己只能杀人。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对的,他也不后悔。可是,易摇光不一样。
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她没有当英雄的觉悟,她只是个骄傲的,不想欠自己的人情,就傻傻的跑过来的小姑娘。
她说要站在自己的身边,当自己的同伴。
可是柳子矜一直觉得,不该这样。易摇光是个家教良好,养尊处优的好姑娘,她被父母保护的那么好,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易摇光的时候,她看着那些虚伪的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的表情,那赤裸裸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的样子是那么天真,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
无论别人怎么说,柳子矜都不想让易摇光看到尸体,看到这么恶心残忍的现实,他只想让那个小女孩,一直沐浴在阳光下。
或许柳子矜心里也有点害怕,害怕易摇光看到这些后,再也无法说,她想要站在自己的身边了。
所以现在,柳子矜发现易摇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他松了口气。他立马拿出封霜,将弗兰克的头和身体冻了起来,推到了房间的角落。
这个时候易摇光似乎才注意到房间内已经没有打斗声,她一边抬起头,一边说道:“柳子矜?你打完了吗?快过来帮帮我呀!”
“嗯,我就来,约翰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似乎很不妙……呀!柳子矜,你受伤了!你肩膀流了好多血,腿上也是!”
易摇光望向了柳子矜,柳子矜身上还带着血,凝固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爬在柳子矜的手臂和大腿上,看起来十分骇人。易摇光吓了一大跳,她立马起身,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柳子矜的身边,看看他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再用自己的法术让柳子矜好一些。
可是刚刚起身到一半,她就想到约翰还趴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十分痛苦的样子。虽然自己能做的只有替约翰止止痛,可是约翰这边明显更需要自己。
她又蹲了下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柳子矜的伤口,眼里的担心都要化作药膏贴上去了
“我没事。”柳子矜走了过来,观察着约翰的情况。如同弗兰克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是因为约翰体内的某个东西的保护机制在遏制约翰体内的一些变化,而约翰体内的这些变化显然是因为他刚刚命悬一线而产生的。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去掉约翰体内的这个东西。其二,遏制掉约翰体内的变化。但是柳子矜并不知道约翰体内有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去除,这么看来,选择第二条路才是更加恰当。
柳子矜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接着转向苏颜问道:“你怎么看?”
“第二条路。”
柳子矜点点头,又看向正尽力凑向自己,给自己疗伤的易摇光。
“摇光你觉得呢?”
“第二条。如果说是为了保护约翰设下的,那么肯定他的父母做的。他的父母既然这么选择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好,那就第二条。”
这个时候易摇光已经将“自愈”二字拍到了柳子矜身上,她擦了擦汗,突然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柳子矜笑道:“你知道,命悬一线这种感觉是你的大脑通过分析当时的状况得出的结论,而约翰体内剧烈的变化是大脑为了解决这个局面做出的应对。所以,我们暂时把大脑的这部分功能暂停一下就好了。”
易摇光迷糊地看着柳子矜,身旁挂满了问号,她想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问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打晕他!?”
“对。”
“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不会,总比现在这样好。他是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真到了要紧时刻我也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那如果现在选择第一条路呢?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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