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出门打车特别方便。肖重云下楼,直接向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拿起手机,给张松打电话。
关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后的青年脸色很白,抬起手,像是想要拉住什么,然而发现肖重云离开得很决绝以后,便慢慢把手收回来,放在胸口上,仿佛那里被人插了一刀,正在流血。
肖重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但是这扇门早晚就被关上,不是吗?
毕竟现实是由血淋淋的真相铸就的,没有人可以一直活在过去的虚影当中。
几个电话打过去,张松都没有接。这两天小鬼去泰国看一个原料采购会,按计划明天就该回来了。他很少不接肖重云的电话,就算是忙,通常也会回一两个字。肖重云想,曼谷也算个活色生香的城市,毕竟小鬼年少,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逛,没有注意手机。
然而第二天,张松也没接电话,并且航班降落以后没有出现在机场。
肖重云着急了,打电话跟航空公司,航空公司说,没有查到张松的入境记录。肖重云又托人向驻泰国领事馆求助,报警备案,报尽力协查。
这么没头没脑查了两天,第三天公司里便流言四起,甚至有敌对的小公司,乘机在网上和三流小报上散布谣言,说“来生”的年轻老板,扔下公司,携巨款和小三一起逃到国外去,不回来了,公司马上就要破产清算。之前为了发展,肖重云促成了一些外债,这些债务原本运转良好,按月还息,然而谣言一出,各方债主纷纷上门,要连本带息,一次还清。
肖重云被债主堵在办公室门口,寸步难行。
有人问:“我们找张总,说小张总不在,财务让来找你。你们公司到底怎么了?你能做主还钱?”
连本带息一次性还当然还不了,肖重云环视来人,语气平静:“是,我们公司确实出了点不可告人的小问题,亟待解决。”
他顿了顿:“既然大家都催得这么紧了,我就说了吧。也希望各位能帮忙保密,毕竟我们的合作是互利互惠的,我们公司想发展,也想稳定的为大家付利息。”
要债的安静了下来,肖重云道:“其实我们张总人生地不熟,在泰国嫖人妖,被勒索扣留了。说出来丢面子,正捂着呢。我在想办法让人送钱过去,把他捞回来。”
“要帮帮忙捞人的,我们十分感谢,”肖重云严肃拍门板,冷笑,“因为这种事要撤资,那就撤,进来谈,落地不反悔。别的没事,就散了。”
其实肖重云说这席话时,脸是白的,不过怒气掩饰了这种虚弱,因此显得十分真实。虽然对不起小鬼,但是别无办法。有人渐渐散去了,有人留下来询问,还有人说,唉上次我那朋友谁,也是找人妖被讹了,小张总太年轻,以后去这种风月场合得找个老道的人跟着,你看我就不错。
人一散完,肖重云就给周天皓打电话。
铃想了四五声,周天皓才接起来,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结巴:“肖学长,你终于肯——”
肖重云打断他:“你上次用张松的手机,定位了我工作室的地点。”
“对。”
“求你一件事。”肖重云道,“我想查张松现在在哪里。国外可以定位吗?”
周天皓挂了电话,去问帮他定位的朋友,又发消息回来,说非法手段可以,前提是小鬼手机里已经安装了某款带gps的软件,并且信号正巧接通。所幸的是,那款软件很普及,张松确实在手机里装了,一直开着。
因此半个小时以后,肖重云收到了一个经纬度地址。
那个地址不在泰国,而在临近的b国。难怪泰国警方搜查不到人。
肖重云盯着这个坐标,绞尽脑汁,渐渐有些印象。
第二天他出门时,发现围着公司的讨债人员已经没有了。有员工告诉他,市面上突然有一家机构,在转手收“来生”的债务,有些着急的金融公司就把手头的债务转了出去,因而散了。还有几家觉得一直合作信用良好,叮嘱了两句小张总回来得洁身自好好自为之,就摇头叹气回去了。
“上次lotus来和我们谈融资的周总这两天一直等在这里,就在那个沙发上。”前台妹妹指了指,“因为你一直让我们对外说你不在,捞人去了,他就在那儿等了两天,刚刚才走。”
肖重云来不及管周天皓,也来不及管那家收债务的机构,只是收拾了几件行李,去了花裤衩的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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