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真是一个谍战高手,同时,史筠珩又觉得自己必须留心,毕竟二人属于不同阵营,国共争斗,免不了沙场交锋,虽然他身份极其隐秘,也要机谨行事。
这数月,史筠珩顺利地完成了与德国、意大利等国的建交工作,国际上承认汪政府的国家已达十余个,这令汪兆铭大喜过望。
可是,汪兆铭却对于76号的工作大为光火,自去年冬天以来,76号的一系列行动受挫。新亚和平促进会会长张啸林遇刺、RB大将佐佐一郎身亡,不一而足,他严厉申斥李士群和丁默屯工作不力,并委任史筠珩兼任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一职。
“汪主席,隔行如隔山,你要我做外交工作,筠珩尚步履维艰,谍战工作,真不知如何着手。”史筠珩连连推却。
“筠珩,你是我的得力干将,陈公博要顾全南京,周佛海要协理ZJSH我就打算交给老弟你了。”汪兆铭信誓旦旦地说。
“党国人才济济,士群兄和墨屯兄均是百里之才,暂时的受挫,在所难免。”
“你不知道如今的人才,哪有几个忠心耿耿。民国十三年,蒋中正在我手下做事时,毕恭毕敬,没两年工夫,他背弃总理遗嘱,竟然踩着我的鼻子上去。我韬光养晦十余年,终于借助RB人的力量,光复了总理的遗志,可惜我已朽迈,垂垂老矣了。”汪兆铭竖起手指,做出六的形状,“眼看我就要花甲之年,土都埋到脖子了。曲线救国,谈何容易,百受诟病,千夫所指。”
史筠珩默然不语。
“筠珩,你有没有读过岳武穆的《小重山》?”
“少时读过,不知汪主席的意思。”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汪兆铭边踱步边絮絮说出。
语调中夹杂着一生的凄怆和落寞。
汪兆铭认为自己错失了最佳的时机,本该建功立业的年纪,却被蒋中正高过一头,而蒋的乱政,也使他甚为不满,牢骚满腹。
当年意气风发的汪兆铭不满同盟会内鼓吹论调高涨,而无实干家的困境,北上行刺摄政王载沣,却不幸被捕。
在狱中,他坚贞不屈,从容赋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可眼前这个偻背的老者,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豪情壮志?史筠珩不禁眼目凄然。
“汪主席,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史筠珩正身而言。
“筠珩,我相信你的能力。”汪兆铭拍了拍史筠珩的肩膀,“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来接替我的工作。”
ZQ方面电令:“搅乱76号步调,为光复做准备。”
延安方面秘电:“打入敌人内部,有针对性策反。”
紫金山上,春木葱茏,鸟鸣啁啾,一片盎然景象。史筠珩却无暇欣赏,他要在暗箭无数的SH开辟新的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