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也压服不住。
孙墨琛他们一行人早就躲进了船舱内,侥幸逃过了此劫。
外边的风雨却让人心有余悸。
“满船的文物怎么办?”如风问道。
“先保命要紧,宁愿石沉大海,也不能让日本夺去。”孙墨琛道。
阿发等数人也在左摇右晃的船舱内被转的晕头转向,不停乱呕吐。
在滔滔的风雨之下,隐约听见玻璃杯匡匡打碎的声音。
亲王早已昏过去,周围的仆从也都东倒西歪。
水很快灌满了亲王的房间,亲王也顺着水浮了上去,被副官拼命地抓住,副官的腿又被下面的仆从拽住。然而下面的人都在水中被淹没,喘不上气来,没一会儿,就挺不住了,绷紧的手指渐渐地松开了。副官的身子也随着亲王漂出了室外,到了甲板上。
雨中夹杂着冰雹,“乒里乓郎”的敲打下来。打在甲板上就是一个坑,打在人身上更是疼痛难忍,副官有心无力,眼见着亲王冲入了汪洋大海,消失在茫茫的海面。
汪洋中的船也像是泥牛入海,在风暴中任意飘荡,也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每个人的肚子里都饱饱的灌满了海水。如风把一伙人关进了一个小舱室内,死命地等着房门,不让海水把门冲开。
走廊里的海水顺着门缝流了进来,渐渐慢过了膝盖,但是海水冲击的声音却是力道减轻了不少。
“歇口气吧。”孙墨琛替如风揩了揩额头的水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海水。
“顶过去就算胜利了。”如风不禁呕吐了起来。阿强连忙接上他的差事,两个脚抵在门后,手臂拉拽着旁边的脚手架。
来自两个阵营的抗日力量在这生与死的边缘达成了和解。
“干得好,小伙子。”如风拍了拍阿强宽厚的臂膀。
阿强咧着嘴笑了,他一向仇视地下党,觉得他们是苏俄派来的搅乱中国的罪首,却不料也是这么的亲切、友好、慈眉善目。
“我们一起来。”阿发也从身后挤了过来,“长官,我们来吧,我们年轻轻,力气大。”
如风只得退到后面。
风声渐渐地歇了,没有了杂乱之声。
“似乎是风暴停了。”孙墨琛道。
“好险好险。”阿发吐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早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大家都小心了,我要把房门打开了。”阿强说道。
拧了一下门钮子却拉不开。在定睛一看,门钮子都瘪了,铁门也被蹬踹得面目全非,左凹右凸。数人合力,将铁门“嘎啦啦”的拉开。
海水又“唰”的一下子冲了进来,众人的脚都离开了地面,漂了起来。
如风示意大家快钻出去,他来断后,一个个人如游鱼钻了出去。看着亮光的所在,游了过去。
海水里的光束,折射着斑驳的条纹,几条鱼也在船舱里游来游去,看似毫无暴风雨的迹象,倒像是在海水底探险。
他们匆匆从舱口冒出头来,船卡在了礁石上,不远处是一个蓊蓊郁郁的小岛,岛上的山上丛林茂密,山下是一处白腻腻的沙滩。水面澄清如镜般光洁,光透过水可以直达水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