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满足她地夸奖道:“长安真是个乖孩子!阿娘最最喜欢长安啦!”
小姑娘闻言果然大眼弯成了新月:“我也最最喜欢阿娘!”看到旁边正吃着点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少年,忙补充道,“还有阿兄,也是最最喜欢!”
“可是最最喜欢的只能是一个人呀!”女子继续逗弄道。
长安吮着手指想了想,然后犹豫不决地伸出了两根手指:“‘最最’,两个字,所以可以是两个人的!”
闻言,整个芙蓉殿都笑成了一片。
“那朕可怎么办,朕可是第三个人了,原来长安不喜欢父皇!”下了朝的瑞庆帝走了进来,一脸难过的看着长安。
屋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叩拜请安声。
瑞庆抬了抬手,继续看着长安。
“长安喜欢父皇!父皇是最最最!”
殿内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瑞庆抱起长安,开怀的用胡子摩挲着她娇嫩的小胖脸蛋,“长安也是父皇的最最最!”
长安痒痒的又躲又笑。
说说笑笑间,早膳已备毕。
四口人团团围坐,正如市井间的普通夫妻子女一般。
帝后二人初识于长安的渭水之上。所以,长子名渭,幼女名长安。
长安,一世安顺。这是父母对其心爱的小女儿最美好的祝福。
芙蓉殿的膳食总是最精致的。皇后是真正的士族贵女,出身河东裴氏,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也使得她在这些吃穿用度的细节上格外的讲究一些。
子渭还好些,五岁进学后,就自立门户,住进了明阳殿,平日里不常在芙蓉殿用膳。
长安因年岁小,又是帝后心尖尖上的幼女,便格外的娇惯些。
米面非高汤滤过的不食,青菜只食菜心最嫩的部分,炙肉只取通脊上最嫩的一小块。
皇后自小就是被这般养大,也不当什么。子渭却经常在旁边看得皱眉。几次提议让长安以后到明阳殿和他一起用膳,但每次都是以长安哭闹着不肯进食终结,只得悻悻作罢。
“长安昨日还是宿在了子渭的寝宫?”瑞庆帝问道。
两人点头称是。
“长安也不小了,总跟你阿兄挤住在一起成什么体统,莫说皇室,寻常百姓家也没有这样的。”瑞庆帝微微肃了脸。
“我不要跟阿兄分开!”长安闻言躲开了乳母的喂食,红了眼眶,欲泫欲泣道。
在长安的记忆中,她有好多个皇兄皇姐,但阿兄却只有一个!
长安自小与兄长的感情格外深厚。五岁以前,甚至都是同塌而眠。皇后当年生她时,是难产,差点力竭而亡。最后虽然侥幸脱险,却是元气大伤,根本没有精力照顾她。而日理万机又同时还要挂心卧病在床的妻子的瑞庆帝也同样无暇顾及她,只得把她丢给了当时还只有八岁的子渭。
从那时起,子渭就习惯了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怀里都有一个温暖柔软的存在。由此可见,现在看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济阳公主,其实婴儿时期的光景,是十分惨淡的,爹不管娘不要,只能在一八岁无知小儿怀中求一方安身之所。
自长安长到能跑能跳后,白日里就不再缠着子渭了,但到了晚上,却是必须要回到子渭身边的,否则就哭闹不休,谁都哄不住。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从没跟子渭分开过。以至于若干年后,子渭成亲那天,一片敲锣打鼓洗气洋洋中,却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哭得格外的凄惨,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阿兄的怀抱便不再独属于她一个人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父皇,就让妹妹住在我那里吧,我把西侧殿腾给妹妹了,不碍事的!”子渭看不得长安伤心委屈,要让这个同吃同寝的陪伴着自己七年的小东西离开自己,别说长安了,他自己也舍不得啊。
“你阿兄过两年就该成亲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瑞庆帝气咻咻的瞪着长安,有些怒其不争又有些幸灾乐祸道。
“那我也跟着阿兄住!”
“你也别叫我父皇了,让你阿兄重新生你一次去吧!”
看着瑞庆帝吃味的样子,皇后和子渭都忍不住直笑。
膳毕,四人各自散去。长安被子渭送去了宫学。子渭已于去年结束了学业,开始学习处理政务。把长安送到宫学,再次嘱咐了不许淘气后,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