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犯错。念你平日忠心伺候,以后要长点教训。对其他人好一些,到头来自己路宽。我说的可对?”
黄鹂隐隐抽泣,不住的点头。薛鸿杉叹了口气:“我也并不知那物件这么热,本就是想让你端会儿,没想成心烫你。等我亲自拿药给你,你就不要去找别人了。省得这件事被其他人晓得了,该看不起你了。行了,你下去吧。”
黄鹂点头称是,背转身之前偷眼看去。见薛鸿杉面色如常,不动如山的看着自己,心跳加速了几倍,手上的疼痛也减轻许多,忙转身要走。
“等等……”薛鸿杉飘忽的声音让她心中一紧,想想刚才她的狠辣,不晓得这位心思叵测的二小姐到底还要做些什么事情,不由悄悄退后一步,出了一手心冷汗。
“我妈还睡着?”听闻是问及赵宝如的事情,黄鹂心情稍缓。赶紧答道:“是呢,太太说太累,今日午睡的时候一直说困倦,我和晴一服侍她睡下的,太太特地关照,说今日倦得很,想多睡些时候,让我们不许打扰她。”
薛鸿杉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打发走了她。再出此门,黄鹂正色敛容,早已是满脸敬畏。
走到窗边,外面小露夜色,雨水越来越多,街道上亮晶晶的,仿佛流淌着无数条小溪。内厅已经有人到处行走开灯,不大一会儿人声远去,屋外的雨声竟然变得格外清晰。
薛鸿杉看了下立钟,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闺房。隔了小一刻钟,管家正忙着给几个小丫头安排活计,忽觉远处有个人影窜了过去,不由得心下生疑。打发了几个丫头,便跑过去要看个究竟,不想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管家揉揉眼睛,捶捶脑袋,只当自己看错了。
薛鸿杉此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她打量着眼前的丫头,眼里露出疑问的神色。
白眉任凭她看,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沉稳和淡然。
薛鸿杉已经换了一身装扮,棕色的羊毛西服,黑色的马裤,配上高筒马靴,头发利落的别着,还带了时下颇流行的工人帽。她身段窈窕,神采奕奕,配上这套装束,走姿也潇洒很多,一眼看过去,倒像个俊俏的瘦弱男子。
她的眼里不再是往日的温婉亲切,白眉知道,薛鸿杉是要出去做真正开心的事,因为只有她真正开心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番不加掩饰的表情。她围着自己走了一圈,神情里隐隐透出一丝狂热和兴奋。最终她的犀利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白眉只管低着头,听她微斥:“我不是告诉你穿漂亮些,怎地穿得越发素了?”言语中的几分责怪,让人难辨真假。
白眉波澜不惊:“小姐,是我的错。白眉嫌麻烦。”
薛鸿杉冷哼一声:“得了,下次记得听话。拿着伞具,跟我走吧。”
薛鸿杉领的是下人的通道,现在这时候,丫头们应该都在内厅忙活,这个地方人影都没一个。二人顺利的走到了大门口,薛鸿杉警惕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小声道:“你去那边瞅瞅,有没有人躲着?”
白眉仔细而快速的看了看,小声道:“小姐还等什么,现在刚好的机会,没人。”薛鸿杉噗嗤一笑,美目在黑暗中闪着波光:“我还不是在提防管家那个老贱人,这人好奇心太强,若不是看他管人有一套,早就打出门去。”她不顾雨水肆虐落在俏脸上的湿冷,眸子在雨夜里显得越发明亮,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伸手小心打开铁门,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平静:“我说白眉,你中午给我妈的汤里下得东西,劲头可是够用。不过,这事可不许有差池。那可是我妈!”
白眉猫着腰,快速跟着她出了大门。二人这才撑起伞快步走着,白眉摸了一把脸,沾染一手湿糯。她偷眼看身边的薛鸿杉,她亦素了颜,几乎黑透的天让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神色坚定,薄唇微抿,下颌和眉骨有着极其美丽的弧度:不着脂粉的女子,想必只有自己这位小姐才能这样好看吧。她心里想着,回头见铁门越发的远了,本来悬着的心便彻底放下了,如此这般,可想起薛鸿杉刚刚那句软绵绵的话,精神一震,心里的弦立刻绷起来:“小姐放心。人命关天的事 ,小的不敢乱来。回来我就把药方拿给您过目。小的不过在太太汤里多放了些安神的合欢皮和柏子仁,不碍事的。”
薛鸿杉爽快的一抬手,剑眉微蹙:“啰嗦,我又没怪你。赶紧走。我衣服都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