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更虚弱一些,她用了些手段,可这几天的绝食却是真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若谢容华依旧不妥协,那她为了孩子,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她侧头望向窗外,空中隐隐有鸟飞过,她无声地道:“张先生,你既然能说动他娶耶律燕,那你也能说动他放我离开的,对吗?”
大婚在即,无论是秦王府还是朝中都有许多事等着谢容华处理,因为颜汐凝的事,这几日他的心情十分恶劣,他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她,他从别院回到王府,漫天的大红喜色让他觉得刺得眼睛疼,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他快步回了临川阁,一头扎进书房之中,一忙就是一个下午。
“殿下,张先生求见。”一个奴仆上前禀报道,他让人传张玄策进来,张玄策一进屋,还未说一句话,便先行跪了下去。
谢容华看着行大礼的他,眉头紧皱,他冷声道:“上一次先生行此大礼,是在本王进宫复命的路上,那时你要我答应你迎娶耶律燕,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张玄策抬头看他,沉声道:“这次微臣是求殿下放颜姑娘离开的。”
他的话音刚落,额头已被飞过来的毛笔砸了一个大包,谢容华怒极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张玄策,娶耶律燕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任何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包括你在内。”
面对他的盛怒,张玄策神色平静,他磕了一个响头,缓缓道:“微臣并不是要殿下放弃颜姑娘,殿下也知道,我们未来的路危机四伏,殿下想要拿到至高无上的权力,让自己不再受任何人牵制,那这期间,殿下就必须割情舍爱,做一个没有弱点的秦王,若颜姑娘在殿下身边,她会成为殿下唯一的弱点,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利用她来对付殿下,她也必将处于极致的危险之中,殿下不如将计就计,趁此机会让所有人认为殿下已经和颜姑娘决裂了,与她再无干系,那样,那些人也就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只要没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微臣相信,以颜姑娘的能耐,自保定然不是问题,待他日殿下荣登大宝,何愁不能和佳人长相厮守。”
他的话说得句句在理,让谢容华无从反驳,可要他就此和颜汐凝分开,他光想想就觉得痛彻心扉,夺嫡之路那么漫长,他实在不能想象,这漫长的岁月中,如果没有她的陪伴,他该如何走下去。
张玄策看他沉默不语,接着道:“微臣知道殿下舍不得颜姑娘,可殿下要明白,有舍才有得,让颜姑娘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才是殿下对她最好的保护,如今颜姑娘对殿下心存怨忿,殿下就算强留下她,她也不会开心,这样的局面,难道真是殿下愿意看到的吗?”
他的话让谢容华想起了早上见她的场景,她那么虚弱,脆弱地不堪一击,他不忍伤她分毫,可她却一直在伤害自己,如果他放她走,如果他放她走,他的心绞痛起来,沉痛的闭上眼睛:“我真的很怕,怕她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张玄策,你知道吗?我不怕争权夺利的凶险,可我怕我和她之间,再没有未来。”对她,他打不得骂不得,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她说了算,若她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