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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一口气跑到阿尔吉什提希尼利。如果他们在那边等着我们,到时候我们只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办法跟他们作战。我们必须保证在和马其顿军队接触时保留大量的体力。所以斥候要随时汇报情况给我们。而现在,我们也不必急于赶路。我建议:‘我们可以分成六队,每队将近三千人,分批经过这段隘道。'”斐利略提议道。
“啊——”众人顿时目瞪口呆,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
“有必要如此麻烦吗?”提格兰也感到很纳闷。
“小心无大错,我们分成六队,如果有埋伏,我们最多损失六分之一,也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但万一有埋伏,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这——可是斥候已经查探过了,如果有埋伏,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猎物还在路上优哉游哉的让我们去狩猎。”
“也许这只是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呢?”
“这——这不太可能吧?真有人这么阴险吗?”提格兰怀疑道。
“我还是那句话,小心无大错,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被对手抓住并造成极其糟糕的结果,至少如果对面的指挥官是我,你们这次大概率就完了,不是这次就是下次,总有你们懈怠的时候。”斐利略自信地说道。
“……”提格兰与一众人不由得被惊起了一身冷汗,看着斐利略自信的样子,有心想反驳却欲言又止。奥龙特斯也被眼前这个希腊人说的话给惊到了,如此恃才傲物而又心思缜密,如果不是聪明异常就是战阵经验极其丰富。
“我们的骑兵在正面迎上马其顿长枪兵或者希腊长枪兵肉搏不仅毫无胜算而且就算有十倍的兵力都是冲不过去的,而且马其顿无论步兵还是骑兵都是极其精锐的。伊苏斯之战马其顿人对阵大流士三世将近8万人,结果马其顿伤4000,战死1000多人,大流士三世光战死就超过了人。大流士三世的排兵布阵已经算不错了,但败笔就是将2千米底弓箭手部署在波斯左翼重装步兵卡尔达克的前面,他高估了弓箭手对马其顿重骑兵的杀伤力,轻装的米底弓箭手根本不具备任何抗冲击能力,而他们身后的卡尔达克重装步兵排列成希腊风格的密集阵,并没有留下足够开阔的通道给弓箭手后撤。这个弱点最后导致了波斯左翼的崩溃,从而输掉了战役。”
“在后来的高加米拉战役中,大流士三世对马其顿军队的优缺点研究的相当透彻,他的战役部署扬长避短,非常有针对性。波斯骑兵将机动性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多点进攻加上大范围扯动,使马其顿各条战线同时承受巨大的压力,阵形很快支离破碎。波斯骑兵实现中央突破,将马其顿阵线劈成两半,波斯的胜利曙光已经出现。只可惜在大流士三世眼里,亲人的安全和波斯王的尊严显然比国家和军队的存亡更为重要,这个指导思想使他在关键时刻错失良机。亚历山大既然愿意在地形平坦开阔的高加米拉,打一场波斯人擅长的运动战,其实早就预料到战役初期的被动局面。对于亚历山大来说,此战惟一的取胜机会,在于马其顿防线被波斯骑兵迂回突破、阵营分崩离析之前,抓住大流士三世指挥的漏洞发动致命一击。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坐看马其顿濒临绝境而不顾,伙友骑兵和近卫步兵一动不动,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波斯人一个致命一击。这招擒贼先擒王的战术这无疑是一场豪赌,其实是在和时间赛跑,倘若波斯中央阵线的缺口出现得晚一些,或者伙友骑兵的突击不能立刻达到目的,摇摇欲坠的马其顿防线肯定会率先崩溃。亚历山大已经不止一次将他的将士置于背水一战的绝境了,无论是在伊苏斯,还是在高加米拉,马其顿军队都只有取胜一条路,失败则万劫不复,绝无可能全身而退。亚历山大此战给人印象最深的并不是战术安排和战役指挥,而是他孤注一掷、舍我其谁的霸气。”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两场战役。”奥龙特斯震惊地说道,因为他就是高加米拉之战的参与者,他的军队就布置在波斯军队的右翼。
“我叫斐利略,博斯普鲁斯王国狄奥多西亚的总督,你想听到的大概是我的另外一个身份吧。没错,我是亚历山大三世麾下马其顿外籍骑兵长官斐利略,几乎全程参与了马其顿帝国的东征。”
“什么——?!”现场沸腾了,奥龙特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提格兰也再次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个博斯普鲁斯的总督原来这么有来头。
“怪不得,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博斯普鲁斯的总督如此精通作战和人心,原来你如此有来头。”奥龙特斯惊叹道,随即又奇怪地问道:“可是为什么你成了博斯普鲁斯的一个总督,难道以你的身份不应该是继业者之一吗?或者像攸美尼斯那样效忠于马其顿王室。”
“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我想我们还是赶路吧。”斐利略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冷场了一会后,提格兰说道:“对,赶路重要,我这就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