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睿王府,曲悠就不时的在周黎儿的面前晃悠,可是每次只要看到她那双单纯的大眼,心里便仿佛有罪恶感般,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睿王府,东跨院
周黎儿温柔的侍弄着花草,那细致而精心的样子,让曲悠毛躁的心不由被慢慢的抚平,她坐在石桌前,一边喝茶一边目光纠结的追逐着周黎儿的身影。
“小悠,你有事嘛?”周黎儿疑惑的看着曲悠。
“没事,嫂子你忙吧。”
“可是,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事找我。”周黎儿放下浇花的水壶,走到石桌前,扶着腰慢慢地坐了下来。
曲悠张嘴幽幽一叹,“嫂子,有一件大事我想了很久,不知当讲不当讲?”该死的周锦丰,净给自己出难题。
周黎儿抚摸着肚子,柔柔一笑,“除了父亲,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曲悠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幻珊,示意她过去周黎儿的身边站好,以防她接受不了在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曲悠咬咬牙继续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哥哥活在世上。”
哥哥——周黎儿迷茫的眨眨眼,精致的凤眼里充满着疑惑。
“你哥哥是白国的凤亲王,名叫周锦丰。前段时间,他微服过来楚国想要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想不想见他?”说完,曲悠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下周黎儿,想要知道她的反应。
“可是——”周黎儿咬着唇,眉头紧皱。可是这些年,父亲从来未曾提起过哥哥啊。
“嫂子,你想见嘛?”
周黎儿摇头,“我不知道。”
呃,怎么会是不知道呢。曲悠惊愕的愣住,完全没想到周黎儿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我跟父亲逃往十余年,从未听他提起过哥哥。”
噢,原来如此啊,曲悠了然的点点头。可是,他们张的真的好像啊,不是亲生兄妹真的说不通诶。
“嫂子别急,我先派人回去清河村把黎先生接过来,到时真假自可见分晓。”曲悠安抚的拍了拍周黎儿的手,就怕她一紧张在动了胎气。
周黎儿嘴角微掀,回了曲悠一个充满阳光的笑,“白国事物繁忙,想来凤亲王也不会呆上很久。”
“七日。”曲悠抬眼看向周黎儿。
“七日嘛,也不知这时间能否来的急。”话里透露的迫切之意,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凤亲王如今下榻在我们曲家的金玉满堂,嫂子随时都可以见。”曲悠微笑。
“不急。”说完,借着幻珊的手起身,慢慢的踱步进屋。
曲悠望着树荫下周黎儿被拉长的影子,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见什么妹妹见妹妹,我嫂子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的存在。
“小姐,现在怎么办?”代柔惆怅的叹气。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曲悠趴在石桌上,疯狂的捶打着桌面,仰面矫情的哀嚎着。
当晚,楚钰外出回府,曲悠便走进书房嘀嘀咕咕的跟他商量的大半宿。最后,决定修书一封由灵北带回清河村说明情况,顺便在把黎老先生接来洛宁。
哎——人才都是给别人培养的。
相关事宜交待完,曲悠就洗脸躺下了。这一夜,做了好多梦,梦到跟楚钰成了亲,上了战场,生了包子,最后却又被迫分开。
“丫头,做恶梦了?”楚钰轻轻擦拭着曲悠的脸颊。这是梦到了什么,可以让一个快乐无忧的姑娘,留下如此伤心的泪。
“嗯。”曲悠无意识的哽咽着。
“别怕,万事有我。”楚钰心疼地揽过曲悠的头,慢慢的压向起自己。
梦境中,曲悠仿佛看到了一团火光,她跟着火光一直跑,跑到筋疲力尽。她用劲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终于自梦境中醒来。
“楚钰?”他怎么在这里,曲悠迷茫的眨眨眼。
楚钰撇开眼,“你做恶梦了。”
诶——曲悠挑眉。
“入夜风凉,我怕你害了风寒。”说完,楚钰把薄被往上拉了拉。
喔,真是感人肺腑的话,说的自己是泪流满面啊。曲悠好笑的看着楚钰,不明白他怎么就能顶着那张俊秀的脸,说出了这番不要脸的话。
“我要睡觉了。”曲悠耸耸肩,抢过楚钰手中的薄被。
“好,我去吹灯。”语气自然随性,脸上没有一丝燥红。
大哥,我又没说跟你睡觉,你吹哪门子的灯啊。曲悠气鼓鼓的拉过薄被,索性转身不去看他。
楚钰勾唇一笑,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在夜晚红烛的衬托下,显得妖娆而邪魅。
一夜好梦,次日,曲悠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推开房门。
“王妃。”庄羽衣衫不整的伫立在门外。
“你、你是——”曲悠吓了一跳,这是哪里来的流浪汉,怎么进来王府的。
“属下庄羽。”庄羽咧嘴一笑,漆黑凌乱的发下,一排整齐的牙清晰可见。
哎呦,真是做广告的好材料啊。望着庄羽那口洁白的芝麻小牙,曲悠的心里浮起了那句广告,‘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你怎么搞成这样?”简直就跟灶坑里出来的一样,漆黑一片,见牙不见脸。
“属下研制成功了。”
什么东西研制成功了?曲悠疑惑的看了庄羽一眼,转头回了屋子。
“凝香纸——”庄羽兴奋的舞动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被甩的啪啪作响。
“别动。”曲悠大喝。
庄羽一愣,收敛笑容僵在原地。
曲悠趁机把纸从他手里取下,透过窗棂静静的观察了起来。不错,就是这种纸,质地轻盈,洁白透亮,隐隐中带着一种草与树叶的芳香。
“辛苦了。”
庄羽‘嘿嘿’一笑,“不辛苦,能为王妃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这话还真不是谦虚,从这次活字印刷和纸张的研制中,他学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到现在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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