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威胁的冲蒋玲灿比划了几下,看到她彻底消停下来,方才转身继续往里走。这屋里要是没有安排奸夫,说死她都不信。可是,如若安排了奸夫,为何却没有人来撞门呢?
“燕王妃在里面嘛?”就在曲悠猜测之时,门口传来了大皇子妃的声音。
“奴婢未见燕王妃出门,想来应是还在里面。”
“这门口居然无人守候,若是燕王妃有什么不适,本宫唯你事问……”大皇子妃的声音带上了薄怒。
“奴婢知罪,请王妃责罚。”
主仆二人演了一会儿戏,便把偏殿的大门推开。曲悠心里一惊,双眼快速的瞥向灵佑,灵佑会意的拽过蒋玲灿,足下轻轻一点,纵身便上了房梁。
大皇子妃带人径直朝卧室走去,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令人心里不由的一颤。果然,最毒妇人心,这等毁坏她人名节的事,她也做的出来。
“人呢……”在屋内没有看到蒋玲灿的身影,大皇子妃顿时恼怒了起来。
“奴、奴婢不知!”宫女朝屋内猛的一探头,当看到床上只有昏睡的侍卫时,顿时膝下一软,跪了下去。
“不知,本宫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敢说不知……”大皇子妃甩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宫女的脸上。
宫女捂着脸,把头垂的低低的,即使伤口疼痛难耐,亦不敢呻吟出声。
“废物,全是废物!”
“……”
这大皇子妃的逻辑绝对有问题,她以为她是古时的曹操啊,只准‘我负天下人,不准天下人负我’。
屋内,袁琳儿主仆走后,灵佑一手抓起一个,把曲悠和蒋玲灿从房梁上带了下来。
“灵佑,把穴道给燕王妃解开。”经过这件事,想必她也能明白些了,应该不至于还那么天真了。
灵佑撇撇嘴,不情愿的在她身上点了又点,就在曲悠不耐烦的时候,蒋玲灿的穴道终于被解开了。
“贱人,居然敢陷害本宫……”蒋玲灿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都已经陷害了,你能怎么着?”还以为她能有点长进呢,早知道就不给她解开穴道了。曲悠翻了个白眼,忽然感觉跟她对话很累。
“本宫明日设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蒋玲灿那双娇媚的水眸里闪过恨意。
“你以为她傻嘛,明知道有问题还会自己送上门。”这回,曲悠是真的感觉无力啦,怪不得常常听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现在,她是深有体会啊!
曲悠拽过蒋玲灿手里的襦裙,快速的给她穿好。真是天生娘娘的命,都这种境地了,居然不赶紧穿衣服,还有心思算计别人。
“一会儿回去正殿,千万不要说漏嘴,就说咱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来过偏殿……”
“大皇子夫妻会信?”蒋玲灿怀疑的看着曲悠。
靠,你管她信不信啊……
曲悠像看傻子一样,撇了她一眼,“她信不信随便,你说不说在你。”
蒋玲灿懵懂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跟在曲悠身后走出了偏殿。妯娌二人一路无言,待行至正殿门口,正好与大皇子妃等人相遇。
曲悠拧了拧眉,看向袁琳儿身后那浩浩荡荡的女眷,“大皇嫂这是准备去哪儿,是歌舞要开始了嘛?”说着,伸头朝殿里望了一眼。
楚鸢自进入大皇子府一直便没有机会跟曲悠说上话,此时好不容易碰上,连忙兴奋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九皇嫂,大皇嫂这是想带我们去寻找五皇嫂……”语气天真懵懂,如果不细细揣摩里面的涵义,也许只当是一句小女孩的天真戏言。
曲悠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果然,如她所料,如若刚才她手脚在慢一些,想必此时已经被当场堵在了偏殿。
“喔,寻找五皇嫂……”
“是啊,五皇嫂换衣服去了好久,大皇嫂甚为担忧。”楚鸢说完,满脸忧愁的看向蒋玲灿。
蒋玲灿双手紧紧攥起,忍住想要生吞活剥了大皇子妃的冲动,这个贱人会担忧她,怕是一计不成想要在添一计吧。
袁琳儿仿佛没有听懂楚鸢的话,她上前拉起蒋玲灿的手,双眼担忧的扫过她的全身,“老天,真是菩萨保佑,你怎么会去了那么久,害我以为你出事,连忙跑回来喊救兵!”
喊救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喊救兵用得着把所有的女眷都叫上嘛,蒋玲灿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眼底渐渐浮起了恨意,她上前一步,红唇贴近袁琳儿的耳边,咬牙启齿的说道:“大皇嫂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他日,必当奉还……”话音刚落,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转身便向皇子府的大门走去。
袁琳儿愣愣的站在原地,慢慢的眯起了眼。这是,被她发现了……不过,发现了又能如何,以她的本事,便连燕王府都要交给许侧妃去打理,又凭什么来搬到自己。
“大皇嫂,我们……”楚鸢呐呐的开口。
“宴席还没有结束,我们回去欣赏歌舞。”袁琳儿微笑着点头,转身刚要进殿,腹中便传来一阵钝痛,冷汗顺着额头不断的往下流,她猛然蹲下身,玉手紧紧的抓住婢女的手,“快,请太医……”话音刚落,顿时晕厥了过去。
“大皇子妃,皇子妃……”婢女慌乱的尖叫着。
“来人,请太医——”
人群里顿时一阵骚乱,大皇子听到消息连忙从正殿里冲了出来,抱起袁琳儿的身子便朝主屋的方向而去。楚鸢拽了拽曲悠的胳膊,二人趁机退了出去。
“怎么没有看到芳华?”曲悠好奇的看着楚鸢。
“皇祖母回来了,她去献殷勤了。”楚鸢不屑的撇了撇嘴。
皇祖母……没听说大楚国还有一个太后啊,如果真的有,当初她跟楚钰大婚之时,她为何没有参加?曲悠眨眨眼,对于楚鸢口里的那个皇祖母蓦然升起了几分好奇。
皇太后封号什么?圣母皇太后,慈安皇太后,孝庄皇太后……曲悠心里不住的歪歪着,把楚鸢看的浑身发冷。
“师父,你笑什么?”
“我在想皇太后的封号。”曲悠猥琐的笑着。
楚鸢撇撇嘴,神情似乎有些不屑,“哪里来的皇太后,不过是父皇的奶娘而已!”
啊——曲悠张大了嘴!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她以为皇祖母应该是明惠帝的母亲,没想到却是他的奶娘。
师徒二人一边聊,一边飞快的往外走,待众人反应过来,转身去找时,曲悠已然上了自己马车。
“这一天,过得可是真刺激啊!”曲悠靠在车厢里,内心是无比的感叹。大皇子妃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保住,不过……看她身下的那滩血迹,这胎儿怕是凶多吉少啦!
“袁琳儿向来心狠手辣,这狠劲不光是对别人,也是对她自己。”楚鸢看了曲悠一眼,开口继续说道:“今天对五皇嫂那事,说里面没有她的手笔,本公主绝对不信。”
“你这么了解她?”曲悠挑眉。
“我有必要了解她?”楚鸢不屑的冷哼。
“那你方才说……燕王妃的事是她的手笔?”
楚鸢点点头,似是不想多提的掀起了车厢帘。马车外,沿街叫卖的小贩数不胜数,更有那街边变戏法,耍猴之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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