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妃,请恕本殿无礼,那飞云城中的白露书院,与您是否有些渊源?”白赫忽然起身,恭恭敬敬的冲曲悠拜了一拜。
哎呦,这是太阳从哪边升起了啊。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四皇子,居然会冲她行大礼,真是洛宁城中的一大新闻啊。
“不才,那所书院正是本宫所建。”
“果然?”
“当真!”曲悠傲娇的点头。
好好好,太好了!白赫捶着手心,兴奋的满地绕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这次受伤却为他得来了好运。
“睿亲王妃,实不相瞒,本殿对于院长曲东生的才华极为仰慕,若是方便,可否代为引荐一二?”
“噗……”曲悠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妈的,这货说什么,说他对她爹的才华极为仰慕,他见过她爹嘛,他一个浪荡皇子,说什么仰慕才华,也不怕笑掉百姓的大牙。
“王妃莫急,容本殿慢慢道来。”白赫谦逊的一笑,哪里还有刚才的冷眉横目。
“不急,四皇子说吧。”曲悠抬眼看向外面的天色,她不急,这才晌午十分,她有什么好急的呢。
白赫点点头,把他是如何与曲东生相识的,又是如何对他心生的敬慕之心,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了。
喔……
曲悠一边听一边点头,待白赫说完以后,她也算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说起来,她爹到还真是做了一件善事,跟这齐国四皇子有些渊源。白赫是她爹在丽水村教学时,偷偷资助的一个贫苦学子。当初,她爹不仅在生活上照顾他,更是在学问上提点他,久而久之,二人便已然情同父子。那时候曲东生的束脩并不多,除了每月资助他的银两,送到家中的也仅够糊口。就这样时光飞快的过了一年,曲东生得知女儿落水回了清河村,待再次回到学堂时,听说那学子已经被家人给接走,二人便算是断了联系……
哎呦哟,这情节跌宕起伏,耐人寻味,若有大文豪执笔,简直都能编成一册话本,置在那天桥下的说书人,想来,是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想怎么样?”
“本殿想要见一见恩师。”
嗯,看来还有些良心的,知道发达以后见一见恩人!曲悠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白赫也不是那样的厌恶了。
“我爹现在在睿王府,待哪日有了空闲,我们约在‘金玉满堂’,可以让你们二人见上一见。”
“金玉满堂?”白赫低囔。
曲悠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难道……这四皇子也是个吃货,也对她的酒楼感兴趣?
“对,我的金玉满堂,若是四皇子有兴趣,我们可以就着齐国那边的店铺签下合约,你保酒楼安宁,我给殿下两份红利。”
“齐国那边的‘金玉满堂’,也是王妃的私产?”
“正是!”
“好,果然是恩师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啊!”白赫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满脸的夸赞之色。
啧啧啧,怪不得人家常说,家中有酒好待客,朝廷有人好做官。看看她这运气,一个相看两相厌的他国皇子,生生被她几句话给收复了。不,不对,是被她爹给收复了!曲悠‘嘿嘿’的干笑了几声,顿时顺驴下坡的与白赫套起了近乎。
因为是恩师的女儿,白赫也没有想占曲悠的便宜,在签合约之时,他特意把对自己有利的几条做了修改。
“那个,师兄……”曲悠笑嘻嘻的唤道。
师、师兄!子幕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差点被曲悠弄的破功。王妃能不能别搞笑,这四皇子是不是曲老爷的弟子尚且未定,她却偏偏性急的喊上了师兄。
白赫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大手伸向衣襟,掏出了那枚代表齐国皇室身份的令牌。
“这枚令牌赠予王妃,若王妃他日有事,尽可到齐国四皇子府。”
曲悠抬手接过令牌,飞快的揣进怀里,随后抬脸笑道,“师兄客气了,师妹这边谢过了。”
“那……那两万两千两白银?”白赫眼神戏谑的看向曲悠。
呃……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刚才的气氛多好,兄妹相认,感天动地。真是不会唠嗑,生生把气氛给打散了。曲悠瞪了白赫一眼,余光探向了廖彩衣。
“既然师兄与彩衣相恋,师妹也不好妄加阻扰。不过,这可却要看彩衣的意思,若是她对师兄没有那男女之情,师妹也不好把你们二人撮合到一起不是。到时候,万一佳偶不成,却偏偏成了怨偶……”曲悠一本正经的摇着头。
嗬,这张巧嘴可真不随恩师。若是给她机会,想必能把死人也给说活了吧。白赫摇摇头,双眼转向廖彩衣。
“廖姑娘,你的意思?”
“我……”廖彩衣冷冷一笑,双眼如刀的扫向白赫,“我那出又没有镶金,又怎好轻易许诺四皇子。在说,你我二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指望此生,永不再见!”
这、这话锋不对啊。曲悠用手戳了戳廖彩衣的腰身,逞什么强啊,睡都跟人家睡过了,在这封建的古代,难道还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啊。她看她师兄为人不错,不如……
“主子,廖彩衣自请返回驻地,此生为主子镇守要关。”
“啊……”曲悠惊异的张大了嘴。
大姐啊,她真的没想让她孤独终老,在封建的旧社会,若她不想要出家,就唯有嫁给白赫,难道……她还想要下海不成?
“不成,我不同意!”白赫微怒的上前。
“别别别,等会儿,有件事,我得要弄清楚!”曲悠抬手拦了一下。
白赫转头看向曲悠,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缓缓了急躁的心神。
“王妃有话尽管问。”
“哎呀,叫什么王妃啊,我都管你叫师兄了,难道你不想跟我爹见面啦?”曲悠威胁的看向白赫。
“如此……师妹有礼。”
“对嘛,这才对啊。”曲悠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伸手拽向白赫的衣角,把他领到了房间的角落出,待确定廖彩衣没有跑掉后,方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师兄,我来问你,你与那凤安公主,林家小姐,可曾有过暧昧?”
白赫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随即笑开。这个师妹果然有趣,如这般风月之话,她也能质问出口,当真是一丝女儿家的矜持也没有。
“为兄若是说无,师妹可相信否?”
“这个……”曲悠低头沉吟,不是她不信啊,实在是那坊间的传言太盛啊。
“如此,为兄懂了!”
白赫眼含受伤的看了曲悠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艾玛,她说什么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就懂了呢?
“师妹无须多言,公道自在人心,尽管他人如何的出言污蔑,为兄问心无愧即可。”
嗯,好像很有道理!曲悠迷迷糊糊的被白赫牵引着,一直到话题结束,也没有问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