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指了指街对面,道:“对面武大家的小娘子,干娘可相熟?”然后给了王婆一个丰富的表情。
“那武大不是公子家亲戚嘛,怎么反倒问起老婆子我来了。”
“那日是因为要掩人耳目,胡乱编造的混话罢了,当不得真。只是与那小娘子当日一见,真是让人心中难耐啊。”孟远这瞎话编的手到擒来。
“哦,我就说嘛,那三寸丁枯树皮哪来的福气,不仅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有个打虎的兄弟,前些日子怎么又多出个公子这般的亲戚。”王婆恍然大悟一般,继续说道:“想必是那武大看的紧,那小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面都没见过几回,哪里谈的上相熟。不过公子若是有心,使些银钱,我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这个不劳干娘费心了,只是要烦劳干娘把这茶坊出让与我,剩下的我自有主张,不知方便不方便。”说完孟远把那一锭金子往前推了推。
王婆盯着桌上的金锭假意推脱道:“这个......公子有所不知,我老婆子现在只有这点产业,还指望靠这茶坊养老呢,哪里比得上公子你财大气粗。”
“难道这个不够干娘养老么?”孟远指了指桌上的金锭,“这些够卖下四五家铺面了,您老挪挪地方就行。”
“既然公子如此爽快,那老婆子就做个人情,卖与公子了。”王婆显得很兴奋不再推脱,当即双手一拍就答应了下来。
在孟远的催促下,王婆马上就找来纸笔写下契约文书,并找来邻里见证人签上名字,又去县衙盖了红印,当日就搬出了茶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孟远拿着手里的契约文书,嘿嘿一笑,等武大卖完炊饼回来,径直来到武大家,要把王婆出让的茶坊相赠。
武大一见,赶忙诚惶诚恐的推脱道:“公子虽和我相识一场,但武大何德何能,敢受公子如此厚礼相赠。”
孟远知道武大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必定不肯相授,只好退一步改口道:“我在这阳谷县并无可靠相熟之人,就劳烦兄长就替我经营看守一下。还有我看郓哥聪明伶俐,本性善良,你可找来相帮,也算是我在阳谷县的一点产业,兄长就不必推辞了。”
武大见孟远态度诚恳,这才答应下来。
“对了,等郓哥到了婚嫁年龄,一定要帮他找一房好媳妇儿,切记切记,这些留给郓哥做婚嫁所用。”孟远说着给武大拿出一些银两,觉的不放心又叮嘱道,“干脆就在近日给他说一户好人家,先把亲定了,到时候直接娶了就行。”
武大憨憨的一笑,说道:“还是孟公子想的周到,放心,我明天就找人给郓哥说亲,公子先在家里用些酒饭吧。”
用完酒饭,孟远从武大家里出来,长出一口气道:“武大呀武大,兄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吧。”
这一番安排,孟远可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让武大看住媳妇儿,孟远把王婆支走,给他买了街对面的铺面,还找来郓哥帮忙一道看着;怕郓哥日后有什么不轨之心,赶紧让武大给他找个媳妇儿约束着。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孟远发现,这个世界里的金莲和书中说的不一样,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做这一切,孟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武大那份天真的善良,就是为了武大那一饭一宿之恩,就是为了这浑浊世界里的那一丝清明,愿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