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常娘应着,收拾了药碗出去了。
霁月复躺回床上,不禁回想一遍昨日的事情。
到底为什么,平王爷会出现在那儿呢?清丽姐姐不是说,长久荒废着的园子,最近才有人打理,甚少有人去……
她翻身叹口气,唉,宫内人人都有秘密,暗潮汹涌,无处不在。
翻来覆去中,霁月渐渐进入梦乡。
大概是太累了,这一觉,就沉沉地睡了许久。待她醒来,已经似是接近晌午了。
霁月瞧着外面的日头老高了,遂坐起身,伸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稍事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房间内安静极了,空无一人。
“常娘,常娘?”霁月试探性地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她觉得奇怪,忙自己收拾起床。
“吱—呀。”有人轻轻地推开门,霁月抬头一看,是宫女庄梦。
“霁月,你醒了?”
“是,庄梦姐姐。一觉睡得沉了,竟没想到这个时候才醒。”
“不碍事。”庄梦进来后,霁月方才看到她手上捧着食盘,问道:“这是?”
“你梳洗完毕,先在这里用餐吧。”庄梦使使眼色:“今儿,皇上来殿里与娘娘共用午膳,清丽姐姐说,你脸上有伤,怕皇上追问,就别出去了。”
霁月点头应允道:“还是清丽姐姐考虑周全。”
庄梦摆放好食盘,道:“我还得先出去伺候。你记得好生吃饭。”言毕,便走出房间。
霁月看到房间内洗漱架上,已经放置好一盆清水,手指轻撩起水波,还略有些温度。想来是常娘给她备好的。
霁月洗漱完毕,坐于铜镜前梳理发髻。铜镜中的少女,眉眼清秀,脸上还是红肿着,虽比昨日轻了些,印子却不是一两日能消下的。
“那位老嬷嬷,定是深宫处久了,早就丧失了人善之心,下手这样狠重,不知道这些年害了多少人。”霁月心内暗想。
此时,左昭仪正与皇帝一道用膳。饭桌上布了美味佳肴与时鲜蔬果,左昭仪又命小厨房炖了些养身羹汤。
“皇上,先喝些藕丝枸杞羹吧,清淡养胃。”左昭仪着宫婢舀盛了小半碗羹汤,放置皇帝桌前。
皇帝尝了两口:“不错。你这殿里小厨房的手艺是越发精进了。”
“皇上喜欢,多尝些,就是他们的福分。”
皇帝道:“这些时候朝政繁忙,几日来心烦意燥。也只有来你这里,才能安心好好吃顿饭。”
左昭仪浅笑,说:“嫔妾不能为皇上解朝政之忧,若是能让陛下舒心些,便是尽了嫔妾的本分。”
“你啊,不问世事,心性方能这般纯净,无欲无争。可惜朕不能像你这样。”
“陛下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这天下,事事都需劳心劳力。嫔妾是闲人,无所他求,只愿能陪伴陛下左右,略说些体己话,陛下心情好些,嫔妾便欣慰了。”
“确实,唯有在你面前,能说几句心里话。”皇帝说着,食了几簪饭菜,停顿了一会儿,抬眼直望着左昭仪的眼神,说:“朕倒有一烦心事。”
“若不是朝政之事,陛下倒可以说来听听,嫔妾看能否给陛下排解忧扰。”
“也不是什么朝政之事,”皇帝往后仰靠在椅子上,眼神却仍是直视着左昭仪,带有深意地问道:“依栖云看,太子怎样?”
“太子?”左昭仪疑惑道:“恕嫔妾愚钝,倒不知皇上何意?”
“朕不过随口问问,也无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以你之看,太子这人,如何?”
“太子品性端良,心存仁厚,才华博识,又有谦逊之德。有太子在皇上身边帮衬些,想必也能减少些烦劳之事。”
“看来,你倒是对他评价甚高。”
“当年先皇后在世时,待嫔妾如姐妹。太子是先皇后之爱子,嫔妾说起他,也是多了几分对先皇后的缅怀追忆之情。若失了偏颇,还望陛下谅解。”左昭仪垂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