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琉问。
“是本王叫她来的。有事需要她办。”拓跋翰道,使眼色示意越泽赶快把霁月领到别处。
霁月看到拓跋翰的表情,说:“是,奴婢来王府取些东西。打扰了两位,真是过意不去。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霁月跟在越泽后面退下。
赫连琉的目光却紧紧随着她,若有所思。
拓跋翰再次说:“赫连小姐,这边请吧。”
赫连琉白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拓跋翰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吩咐下人:“把地上的碎片打扫一下,再着人端些茶水去客房。”
“是,王爷。”
霁月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绞着衣袖,道:“刚才,该不会给王爷添了麻烦吧?”
“没有,姑娘别多想。王爷可能着急送赫连小姐出去。”
“可是……我是以为赫连小姐又在为难王爷。”
“嗨,没事的。”越泽看她似是不安,支支吾吾道:“霁月姑娘,是否听说了‘赐亲’一事?”
“嗯。听说了。万没想到,能在王府内碰到赫连小姐。”
“我也没想到。”越泽抱怨道:“她一大早就冲进府了,怎么拦都拦不住啊。简直是,幸亏我们王爷拒绝了,不然……”
“越泽!”随后而来的拓跋翰喊了一声,说:“你下去吧。我有事与霁月姑娘说。”
“是。”
霁月看了看拓跋翰的神情,轻声问:“我今日,是打扰王爷了吗?”
“与你无关。我只是担心,赫连琉又找你麻烦。”
“再怎么找麻烦,我谨慎些罢了,也无妨的。”霁月道:“王爷,今日找我出来是有何事啊?”
景穆王府。
拓跋濬摊了一桌子的资料,仔细翻看着,不时又在纸上写些什么。这些资料全是竹隐及手下搜集而来,拓跋濬一人彻夜细心研究,分析此中种种联系,试图查出背后主使。
“原来是他……”
拓跋濬眼神亮了亮,随即又渐渐暗了下去。
竹隐每日夜深人静之时才会过来汇报所查信息。幸而这些日子派他们查探,从未被人察觉过,不管是背后主使之人,还是九皇叔找的人。拓跋濬早就知道,只有表面装作任何事都不知道,私下里查,才不会打草惊蛇。
现在,应该是他查探的进展最快。
不知道今夜,竹隐带来的消息,能否验证他的推测。
平王府。
“是这样的……”拓跋翰把缘由解释了一番,又说:“若是央姑娘去求左昭仪帮我在父皇面前说话,姑娘太过为难,或者若是左昭仪娘娘觉得为难,那么,我也不勉强。此事,确是我的私事。只是过于无能为力。”
“王爷不必这般客气,我会尽快回去复命给左昭仪娘娘。娘娘一向对你多加关照,想必也不会觉得麻烦的。”
“真是有劳姑娘与娘娘了。只是这事,真的太……”拓跋翰边说边摇头,无奈道。
“王爷,你若是不愿意,别人也无法强迫你。”
“但愿如此吧。”
两人聊了些话,霁月便说:“这次待不了多久,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姑娘辛苦了。”
“王爷,放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霁月看拓跋翰依旧了愁容满面,劝慰他道:“你可不要老皱眉。上回澄殿下总皱着眉,这次又是你,下次,我都不敢出宫了。一出来,你们都是满城尽是愁云面。”
拓跋翰轻轻地笑了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王爷,源将军来了。”侍从通报道。
“源兄?先请去大厅吧,我送了霁月姑娘再过去。”
“不用不用,”霁月说:“源将军是贵客,王爷该立即去招待。我一个人回去即可。”
“那我派越泽护着你回宫。”
“哎呀,”霁月指着门外:“你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我既一个人过得来,自然也能回得去。王爷就别担心了。”
拓跋翰略想了想,应当也没什么要紧的,便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