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故意破坏!”韩泽裔神情狠戾,通红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猛地想到什么,“一定是我哥!一定是他!”
池秀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她来不及阻止,就听他对着话筒咆哮起来:“韩泽东!你太过分了!”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小裔,你在说什么?”
“我跟秀媛求婚的事,只有你知道!”韩泽裔愤怒得浑身打颤,“我那么相信你!可你却和他们一样,都在背地里搞我!看我出丑你们很高兴吗?啊?!”
“小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你们最清楚!偷走我的戒指,又把我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你们一定是故意的!”韩泽裔吼得声嘶力竭,忍无可忍地怒骂:“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真是够了!你们真是,卑鄙!无耻!”
池秀媛吃惊地瞪大眼,第一次见韩泽裔如此发火,更是第一次听他对家人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她吓傻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生怕他为自己又跟家里闹翻,焦急地抢过他的电话,“欧巴,你冷静一点!”
“你站在一边去,不要管!”韩泽裔简直要气疯了,他抢回手机,却发现那边已经挂断,顿时暴跳如雷!
可是,这时的池秀媛却不再阻止他了,她盯住地面的某一处,越过凌乱的杂物走过去,弯身从一堆气球皮里拾起一个药盒。然后顺着盒子,看向桌上的果汁,果汁的旁边摆着一个开了封的药包,她拿起来,问道:“欧巴,这是什么?”
韩泽裔愤然看过来,而这一眼,却使他原本涨红的脸色瞬间发白了,“秀媛,这不是,你听我解释......”
“这个房间,”池秀媛再次环顾四周,情绪不明地问:“是你想要给我惊喜所布置的吗?”
面对她平静但也陌生的态度,韩泽裔的愤怒刹时烟消云散,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她,面色尴尬又无辜,支支吾吾地说:“是的,可是遭到别人的恶意破坏,我......”
“那这果汁是你准备的吗?”
“......是,可我......”
“你把这药放进果汁里,是想让我喝吗?”
“......”
池秀媛深吸一口气,用发颤的指甲抠着药盒上的说明,声音很低,“这里写着调经促孕......欧巴,你想瞒着我做什么呢?”
韩泽裔一下子慌了,“秀媛,我发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这不是我的用意!我,我说实话,药是我准备的,但我没想偷偷放在果汁里,我也不知道是谁把它打开的,我,我是打算征求你的意见再......可我没想到......”
“你认为我会同意吗?”池秀媛眼圈儿泛红,声音不稳地质问他,“你动这样的心思,把我置于何地?”
韩泽裔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是怕极了秀媛会误解自己,短暂的犹豫几秒,他索性摊开来讲,“秀媛,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无论是谁反对,我都不会离开你,而且我已经跟家里摊牌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去纽约也好,去哪儿都行,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私奔?”池秀媛被他气笑了,而眼里则是少有的冰冷,“韩泽裔,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幼稚!”
“秀媛,你为什么不懂我的心啊......”
“好了,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池秀媛无力地挥挥手,抓起包包向外走去。韩泽裔连忙跟上她,试图解释,却是越解释越乱,就这样一路追到电梯口,直至池秀媛不耐烦地甩开他,扬声喝道:“够了!”
韩泽裔猛地顿住,在那充满警告的注视下,不由地放开了手。
池秀媛快步进入电梯,站在里面,很是伤心地望着他,“欧巴,你真让我失望!”
韩泽裔有苦难言,但也了解秀媛的脾性,没敢继续纠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从那镜面反射出来的颓败的自己,仿若是个落拓的乞丐,他直愣愣地盯着,面容缓缓扭曲,浑身打着颤,继而发狂似得嘶吼起来:“啊啊啊啊———”
池秀媛听到了他的声音,觉得胸口无比压抑,做了几次深呼吸,泪水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能理解韩泽裔的行为,觉得他在她心中的某种形象遭到了破坏,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他!
压制一天的坏情绪都在此刻泛滥开来,她禁不住想东想西,心情差到了极点。这一天过得好凌乱,占卜、挨训、求婚......接二连三地遭到打击!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注定她无法和他在一起?
池秀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走出电梯,她快步来到街上想拦一部计程车———她料想韩泽裔会追下来,可她真的不想见他!
手机在这时响起,以为是韩泽裔,却见署名是权至龙?
池秀媛赶忙整顿下情绪,清清喉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悦,“前辈,您好!”
“哦,秀媛啊,实在抱歉,今天太忙,我把你的事儿给忘了。”权至龙充满歉意地说:“我刚听说你结束后去了公司,都怪我,没有跟贤珠姐说清楚。”
“不,没关系的,那本身就是我的工作,前辈千万别自责。”
“嗯,我已经跟贤珠姐打了招呼,明天你就休息一天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我没关系......”
“听话,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池秀媛站在冷风里,听着那带给她暖意的声音,刚刚止住的泪又再次掉下,“谢谢前辈!”
“嗯,好好约会吧,我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池秀媛登上计程车。而她如何也不会想到,此时本该在济州岛的权至龙从始至终都在这栋大厦里盯着她———直至看她安全乘车离开,他才翘起二郎腿,偏头点燃一根烟。
透过缥缈的烟雾,望向窗下的车水马龙,权至龙的神情没有一丝放松。
是他打乱了韩泽裔的计划,可他并不觉得痛快,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秀媛很难过,她抹泪的背影,使他心疼,内疚。没有办法降低她的伤害,让她伤心,是他的无能。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们之间的小小裂痕,的确是他亲手操控的。听起来,有点卑鄙呢。
可是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秀媛吃亏,不想让韩泽裔得逞,所以,恶人只能他来做。哪怕他清楚,避免这一次,还有第二次......
毕竟,他们是会和好如初的。而他,能坚持多久,又会做出什么,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