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天也不迟,便跟着大家去吃饭,饭毕回屋休息。
第二日赛事更为精彩,萧汉一时看得忘形,便忘了司马安叮嘱之事,一晃五日过去,少林寺中一切太平。中十二派业已赛完,上十二派正式开赛。这十二派可是代表当今武林除了三宗之外武功最为精强的门派,因此一开赛便充满了火药味。
少林寺严阵以待,三宗中的峨眉和天山派也各出数十名弟子押阵。对战比中十二派又血腥三分,江湖中人都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因此更加狂热。萧汉看着眼前渐趋失控的一切,倒是跟后世的传销有得一拼,又像后世四年一届的奥运会。
最先上阵的是焚月会掌门计星弛,手中握一把火红的长枪。跟他对阵的是红莲门掌门都志行,手中握一个红铜所铸的莲花台。萧汉第一次见到这种奇门兵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莲花台就像电视上观音菩萨所坐的那种,底座呈圆形,花瓣盛开,每片花瓣边缘锋利,倒像数把尖利的钢刀一般。底座边上焊有一个把手,方便拿取。
萧汉跟着想起《西游记》中观音菩萨收红孩儿的桥段,红孩儿一坐上莲花宝座,那花瓣登时收紧,把人紧紧缚住。再看都志行手中的莲台花瓣,随着他走动微微颤动,显然也是暗藏机关。
打到现在,不仅比试武功,同时较量心智,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翻盘,因此初一上阵各派便使出全身解数。二人初一交手便充满火药味,场中倒没了先前的热闹,慢慢安静下来,渐至鸦雀无声。
计星弛的火云枪胜在枪杆较长,都志行的莲花台虽短,每出一招,锋利的花瓣却好似要夹住他的枪尖。计星弛不敢大意,每出一招都是小心翼翼。都志行一时也奈何他不得,只是拎着莲花台不停在场中转圈,伺机而动。
表面上看没有原先打得好看,群雄却很紧张,都知道这二人在寻找机会,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必是惊天动地。
萧汉看了一阵,实在有些无味,便悄悄绕过赵光义和赵承宗,守门的武僧看他一眼,闪到一边,萧汉出了演武大厅,少林寺中静悄悄地,除了守卫警戒的灰衫和黄衫武僧外再无别人。萧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再次向后山走去。
后山同样静悄悄的,萧汉登上山顶,眺望远方那无边的山峰,登时感觉心旷神怡。刚想出声长啸,忽然想到山下守卫的少林武僧,登时闭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笑两声,便听到一个阴柔声音道:“萧掌门,幸会幸会。”
萧汉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到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正看着他。这老者身穿团花锦袍,脚踩大红皮靴,右手握着一方雪白的手帕,不时用右手两根手指夹着擦嘴。
萧汉只看了一眼,当即躬身行礼。老者微微点头,不停咳嗽,半晌方停下道:“萧掌门为何不再观战?”萧汉正色道:“在下武功低微,上十二派武功高深,在下欣赏不了,感觉反而无趣,便出来散散心。”
老者哈哈大笑,跟着咳嗽连声,不停地拿手帕擦着嘴角道:“说得很好,什么上十二派中十二派,都一样的无趣,反倒不如这无边的风景要好。”萧汉心中一动,试探道:“说到风景,反倒是江南的更胜一筹,这里太冷了。”
老者佝偻着身子道:“江南风景是婉约之美,北方却是豪放粗犷之美,南桔北枳,不可相提并论。”萧汉点头道:“还是前辈品评到位,倒是在下随口胡扯,惹前辈笑话。”
老者正是上次在客栈中见到的孟柏行,萧汉不知他的来历,本想试探一番,却听他答的滴水不漏,显然也是久经江湖之人。
孟柏行见萧汉很是谦虚,点头道:“我观萧掌门武功一般,却胜在别有一番气度,他日必成大器。”萧汉大喜,躬身道:“前辈谬赞,晚辈着实不敢当。”孟柏行摇头道:“不用过谦,听说武当派已经入名,将要挑战下十二派。”萧汉点头道:“正是,只是在下实在无有把握,三十六派不是浪得虚名,在下武功却是差强人意而已。”
孟柏行眯起双眼看了他一阵,忽然笑道:“听闻你的铁头无敌,何不用来一搏?”萧汉笑道:“我倒是想,别人又不是我的手下,不会那么听话。”孟柏行微微点头道:“说得也是。”忽然双眼一睁,闪出一道寒光道:“老朽还听说萧掌门雷劈不死,此事当真?”
此言一出,萧汉马上得出第一个结论,这老货铁定是李月萤的人。他早已看出孟柏行是个太监,而知道自己雷劈不死的只有静心小尼姑和李月萤。百福庵慧安等虽知自己被雷劈过,却不知道自己每次雷劈之后功力大增,知道这一点的只有李月萤。那丫头一开始不太相信,奈何眼见为实,最终还是信了,对此还很愤愤不平,抱怨她为何没此奇遇。萧汉千叮咛万嘱咐,李月萤才答应不会告诉别人。现在看来,这老太监必是她的手下,负责保护她的安危,因此才会不远千里跟到这里来。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林君慎所言便是真的。叶天寒一开始安排李月萤出逃,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天山派弟子,段西柳前来寻找自己,江东阁便在北路等着,而老太监肯定是护送着李月萤出宫之人。肯定是在途中出现变故,偶遇金仁泽师徒,他们自然也是前往少林寺,因此一路同行而来。
如此一想,所有一切便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线,萧汉心中一松,原先紧绷的神经登时松弛下来。虽说他也曾自己解劝过自己多次,却都是自欺欺人,此时得到证实,如卸掉一块大石一般轻松。
孟柏行老眼微眯,看着他道:“你不用猜了,我是江南宫中服侍公主之人,从小看她长大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