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芯梦终于受不了,哭着跑出去。
白雪怕她有个意外,追着跟过去。
林琼见她俩都出去,“什么东西,说倒几句还哭了,跑到我们这里充大小姐了,腐朽的资本主义。”
“不是这样,她刚从山上回来,手上都是血泡,所以一时没忍住疼着哭了。”
“你这是替她开脱,哪有这么矫情!她喜欢哭,往后有的机会让她哭。敢情我们这里容不下她这位大小姐,有能耐就不要来。我们这儿山好水好,人也长得好,才不稀罕她呢!”
子凡从未见林琼这气势,一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干干的站着。他倒奇怪了,怎今天林琼没去上班,可又不敢问。
“瑶儿呢?”林琼恢复平时的语气问向子凡。
“还在屋里睡呢。”
“哦,还好吧?”
“嗯,好。”
“昨天她被水呛着,所以过来瞧瞧。”林琼说完,直走出去。
看着林琼的背影,他扫了扫他稍长的头发,好像她有点讨厌李芯梦,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啊,可她为什么讨讨厌芯梦,她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啊?
今天的事情,晚上他爸妈和哥回来,要不要告诉他们。子凡认真的思考起来,其实告诉他们是让他的家人让他们能多护着点她俩,可又怕她俩认为他是个告密者,这样一来,她俩以后就不会信任他了。再者,他穆子凡,一个大男孩去跟家人说倒俩姑娘家的私下话,也确实不好。
经过一番没头绪的思想斗争后,子凡决定,静观其变吧。
傍晚。夕阳把天际烧得火焰一般浓烈通红。
肖洋和穆柏雄俩人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子凡家。
他俩今天格外的卖力,因为今天第一天出工,李芯梦和白雪就被否定了,如若他俩再不行,怕是会要扣上帽子的。
穆柏雄近于虑脱般坐于子凡家的门槛上。
肖洋直接就去洗澡,他实在难以忍受全身被杂尘和汗汁缠裹着。他提着一桶水,进着子凡家的洗澡间,瞧了瞧那小小的一桶水,这怎么够用呢。立即,他又返着出来,拿上衣服,直接朝河边去。
河里缓慢流淌的水被大阳晒着一整天,此时就连水位最深的地方,也不太冷。肖洋在里面痛快的洗着,游着,把来时的不快通通的抛开。
他在萧条的大学里只待了一年,又被重新归属于下乡的大潮流,他不后悔当时顶撞了那些不知名的哪儿冒出来的‘领导’们,因为就是他们把他班上的年过五十的教授下放去了最偏僻的乡林,每天每天的拔草。要知道,他们的教授是位医技精湛的中医,他的手指头是用来诊脉的,如今这一出,以后怎样,也就不知道怎样了。
肖洋在水里奋力的游着,清除他身上的所有的不快和愧疚。他愧疚于他的父母和高中的老师,愧疚他们曾经以他为荣,把他推荐里大学,原本想把培养成为最优秀的为人民服务的医生。
如今,他从梦幻般的理想里,归属于现实。他坚信无论走到哪儿,以他明锐的头脑和健硕的身子骨,都能创造一番与众不同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