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荣国府,不许再去了,更不许再掺和那府里的事,听见了没?”
“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说道?”王熙凤难得见丈夫这般正经,心中虽不服气,却也没拍桌子,反探身子凑近了贾琏问道。但也打定了主意,这人若是不给她个说法,今晚就少不得争究争究。
贾琏同王熙凤对视一会儿,才似下了决心一般将炕桌推开,把王熙凤拉到怀里。他贴着王熙凤隐约泛红的脸,轻声道:“这事儿我跟你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了,切不可往外传。尤其,是你那叔父、姑妈的,都提也别提。”
王熙凤心里惊奇,不知是什么事,竟让丈夫如此慎重。不过,她也不胡乱插言,只仰脸望着贾琏,无言地催促着他快说。
“当今圣上明年二月里要南巡,这事你该也听说过。”贾琏搂紧了些媳妇,脸上隐隐地带着些得意,道:“今儿父亲给我说了,圣上南巡让我跟着随行,处理些庶务,说不定……能在圣上跟前儿露露脸呢。”
“真的?!”王熙凤闻言,霍地就坐直了身子,但旋即就又扑上去搂住了贾琏,脸上满是惊喜交加,一迭声地问道:“我的爷,这可是真的,你真的能随驾南巡?还能管事,处理庶务?能有机会面圣?我的天,我的天呐!爷,这、这、这是老爷替你谋的,真是大本事啊……”
她这样的状态,让贾琏颇感欣悦,搂着亲了一口,方道:“真的,当然是真的。明天,爷就要往户部报到,正式领了差事开始当差了。这几个月下来,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连年都过不安生了。不过……”说到最后,他眼神一转压低了声音。
“这事并不是父亲使的力,爷托的……”贾琏稍微推开王熙凤些,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敛了笑容道:“是环弟的福。上回,因着赵夫人的事,爷还当得罪了他,谋差事的事儿指望不上他了。不过如今看来,环弟是个言而有信,一诺千金的。”
说到这儿,贾琏问了一句,“所以,你知道爷为何叫你远着那边,尤其是你那姑妈了?”
“嘶,竟然是他?!”王熙凤倒抽口气,巴着贾琏急声问道:“他真的给你使了力?真的有这份能耐?我起先只听说,他不就是个上书房的伴读嘛?”怎么就这么得势?!
贾琏摇摇头,亦有些疑惑地道:“父亲只说,环弟是个深得圣心的,叮嘱我多少回不能得罪了。对了,他还说自己能下江南,能进理藩院,都有环弟在背后使力。不然,他就还是荣国府那个马棚将军,可不会有现今的位置。”
王熙凤简直不可置信,脸色变幻个不停。
贾环啊,一个从不曾被她看在眼里的庶出孽障,曾几何时竟真的如此本领非凡了?当初贾琏也不是没跟她说过贾环如何如何,只不过她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从来不曾信过。
却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乾清宫里,被贾琏夫妻俩惦记着的贾小环,正赖在宇文熙的身上耍赖。两人都在暖阁的炕上,宇文熙盘膝坐在桌前办公,贾小环就枕在他的腿上,翻过来滚过去地折腾。
他如今当了御前侍卫,便整日贴身护卫皇帝陛下,干脆就连住都跟宇文熙住在一起。伯宝两个整日如影随形,不知道看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每天到这个时辰,宇文熙若是还忙于政务,不洗漱休息,贾小环就会这么折腾他,无声无息地催促着膏药赶紧歇息。
“别闹,你困了就先去睡,我批完了这两本折子就睡。”宇文熙的大腿被贾小环蹭来蹭去,根本就定不下神来,叹息一声将人抱住,哄一声,“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