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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可清接过一看,是支瓷萧,瓷萧是好几年之后才时兴起来的,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上萧的,现在的瓷萧工艺还没成熟,拿在手里显得笨重了点儿,姚可清只瞄了一眼,就拿了下个盒子。
“这个瓷的,是刚兴起的,用的人还不多,虽不如玉萧贵重,但也别致。这另个就是普通的竹萧了,不过材质是上了年头的竹子了,若是初学的话,用这个是极好的。”那管事见姚可清似乎都看不上,忙说道,心中暗恨自己当初不该欺她年纪小的。
姚可清对手中这紫竹的萧倒是挺满意的,拿在手里,手感结实沉甸,;整体匀称,头尾粗细一致,竹纹细密,竹节不多不少,正好九节,从材质和做工来看都是极好的,试着吹奏一下,其音色柔和,低音深沉,这萧算是上品了!
便不由的凑到嘴边吹了一曲。桃子正听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姚可清突然停下来了,“我就要它了!”然后示意桃子将萧包起来。
姚可清刚刚吹奏到一半就发现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自己刚刚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行为,现在又吹了一曲,那管事怕是要生疑了,便匆匆的止了声。其实她想多了,那管事只想着怎么把刚刚骗她的事给揭过去,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年纪问题。
出了揽月楼,才发现路还被堵着,不过已经不是那两家的小姐在吵了,奉国公家的马车坏了,他家的小姐竟看上堵在边上一家小姐的马车,那辆那车华贵大气,装饰精美,便强行抢了人家的马车扬长而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个去阻止的,眼睁睁的看着抢了车的人走远,安慰了几句哭的梨花带雨的被抢了马车的那位小姐就散开了。
姚可清抬头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现下他们所处的位置离皇城边贵族聚集地还有一段距离,见那位小姐哭的可怜,便让桃子去问问她可愿意跟自己挤挤。
在揽月楼隔壁的茶楼里,一位少年临窗而坐,旁边立着一个矮胖矮胖的小厮。
“听见刚刚的萧声了吗?”少年问,声音清雅如兰。
小厮点头,“听见了,虽听的不怎么清楚,但确实是有的!”
也不知是何人所奏?少年心里疑惑。这样意境的曲子直落进人心里,胸腔里的气息和着曲调共舞,曲音已散,却余音绕梁。
小厮似乎是看懂了主子的心思,“要不去隔壁问问?隔壁的揽月楼是专门经营乐器的,想来刚刚的萧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也好!”少年点头,“那你就跑一趟吧!”
小厮苦着脸,满腔不乐意,早知道他就不说了,平白给自己招事儿。
“罢了!不必去了!”就在小厮万般纠结不愿时,少年如天籁般的声音解救了他。
小厮立即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却见少年早已经将脸望向窗外。
小厮伸长脖子看了眼,“哎……人要走了耶!”
少年“嗯”了一声,他在这里已经看了许久,将街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不过心,直到一个由丫鬟婆子簇拥着小姑娘从揽月楼里走了出来。
小姑娘应该年岁不大,虽然带了帷帽,但是看那身量,应该不过七八岁,她从揽月楼出来,身边的丫头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盒子形状,里面估计是支萧。
宋子清攸的想起刚刚的半支曲子来,不过片刻就不由失笑,否定了心里的想法,才那么小的人儿,估计连萧都拿不住,更遑论吹奏了。
小厮看的目瞪口呆,人都走了,少爷怎么还笑了,忍不住出声提醒,“苏小姐要走了……”
宋子清又“嗯”一声。
观砚不由哀嚎,“少爷,您今儿出来究竟是要干嘛呀?都在这儿坐了一个时辰了!”
宋子清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丢过去,观砚就闭嘴了,却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起来。少
爷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国公府要给他议亲了,其中最看好的人选就是刚进京的淮南道按察使的嫡女,然后少爷就不声不响的带着自己出来了。刚开始他还糊涂着,只看看到苏小姐之后,他才隐约明白了自家少爷此行的目的,可是如今看来,少爷似乎又不是为这个而来呀!
宋子清看着那个小姑娘上车,但车并没有走,不一会儿,车上下来一个人往被抢了马车的苏家小姐走去。
不知那丫头说了什么,苏家小姐感激的擦了擦眼泪,跟着那丫头走了,丫头在前面撩起车帘,苏家小姐便上了马车。
因为隔的远,宋子清眯起眼看了半晌,才认出马车上的徽记,似乎是长乡侯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