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多说无益。既然你们查不出下毒之人,我便无法出手相助,如此留在枫叶山庄也没什么意思,庄主,我要带谢律回听雪宫,即刻起行。”
唐济目中水光一闪:“慕容,我并非不查,而是……或许真的不是我枫叶山庄之人所为。你不……不相信我吗?”
“要我如何信庄主?我等已在这白白待了四日,说事药阁帮治,可谢律至今迟迟未醒;而你口口声声要寻得凶手,却也未能找到毒他之人,如此空口无凭,我要信你什么?!何况庄主难道一贯都是什么可信之人么?”
唐济双唇微颤,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别的话,慕容此刻也不便再说。你们一则治不好谢律,二则找不到下毒之人。这般待在这山庄之中,说不定一眼没瞧见又有人要毒他,要我如何放心?”
说罢,高声朝外喊道:“阿沥,夜璞!你们两个,速速打点了行囊,跟我回雪山去——”
自己则要去抱起床上谢律,却因服了红药丸内力全失之故,这一抱才发觉以自己眼下之力,根本就抱不起他。
慕容纸心中又急又怒,扭头对唐济吼道:“我本就知道!不该再跟你扯上半点关系!如今弄成这样,真不知合了谁的意,我从一开始便不该为你蛊惑下这山来!”
话音未落,就只听“咚”地一声,唐济从椅上跌落,在慕容纸面前直直跪下。
双膝落地之时,痛得他瞬间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求慕容……求你看在枫叶山庄这几日尽心为谢将军医治的份上,再多宽限唐某几日!唐某一定给你和谢将军一个交代,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慕容纸毕竟是替唐济治病之人,自是知道他膝骨伤得多深,亦知道这轻轻一跪对唐济来说,不亚于千斤巨石全压在双膝之上,当下心有不忍。
“你……这是做什么?”
“唐济,你的腿……”夏丹樨在旁也是一脸的紧张,本想马上拉起唐济,却被唐济反手一拽,也直直给慕容纸跪下了。
罢了,跪便跪吧。
夏家名剑山与凌微楼素来交好,他自己和差点成了他老丈人的凌微楼主也是忘年之交,本来答应得好好的要帮忙,谁想到却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奈之际,亦只得顺势跟唐济跪在一处道:
“慕容宫主,求您、求您看在我等如此恳求于您的份上,亦看在体弱多病的凌微楼主夫人份上,帮我们这一次吧!”
“你的腿……”慕容纸捏了捏眉心:“唐济,你、你不能这般跪着!你这是、你这是要我前几日的心血都白费么?”
唐济双目微红,默然不语。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起来!我、我又并非什么不讲道理之人,你们又是何必非用什么苦肉计——”
“好了!起来!莫跪着了。我、我既曾答应过要出手,便还是帮你们这一次就是了。但是,你等需答应过我,派心腹之人好好守着谢律,药阁也务必将他余毒解清。”
“还有,倘若之后谢律有什么不好,我决计不会放过齐琰,不会放过枫叶山庄!到时你我势不能两全,还请庄主与夏公子莫怪慕容!”